() 关羽跟程良,骑上自己的马,只率领着两百多名骑兵,奔出了校场。
“三弟,你我从城南门而出!贼军安营之地在城东北侧,所以东门和北门防备最重,几位兄弟和军师也皆在这两处。南门只有百余士卒,咱们就说是外出巡视,便可骗过守城的士兵!”
“好,还是二哥思虑周祥,否则万一被大哥提早发现了,咱俩可就得挨军棍啦,哈哈,冲啊!”
此时在县城东门之上,崔钧和叶祥正在巡视,张勇与朱烨则在北门,至于刘赫,此时坐在地上,背靠城墙,睡得直打呼噜。
叶祥常年习武,耳力比崔钧强上一些,此时似乎听到一些动静。
“怎么,我好像听到了骑兵狂奔的声音?”
崔钧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口型。
“声音小一些,主公好不容易睡着了,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呢,别给他吵醒了。云长性子孤傲,受不得外人的气,昨日战况不佳,而主公又不让他的骑兵队来一起守城,大概他心情不好,带着骑兵队训练一番,聊以发泄心情吧。”
叶祥点了点头,好像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两人哪里会知道,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关羽和程良,已经率领着骑兵队,出了城池南门,随后沿着城池数里之外的荒野小路,改道东北方向,马不停蹄,疾驰而去。
如今尚在春末,日头下山早,不久前只是微微有些昏暗的天色,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今日又是阴天,此时月亮躲在云层之中,也只是忽隐忽现,虽不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不过也实在差不了多少。
在狼调县东北方的一处山中密林里,两个黑影往前窜动着,很快就找到了一棵大树,躲在了后面。
“大猛啊,看见没,那些要偷粮食的贼人,就在前面那些营寨里。”
说话之人,指了指前方数十步之外,那有着点点火光的军营,对身边的人说道。
“大猛知道了,偷粮食,大坏蛋,该打!不客气!”
大猛说话的时候,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潘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翻开,却见里面放着三个粗粮饼。
“大猛,来,你吃两个,我吃一个,吃完了咱们去打小偷!”
大猛一看有吃的,刚才还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立马变得笑逐颜开,接过俩饼,“吭哧吭哧”就啃了起来。
潘云也是饿极了,几口就把饼给吞下肚了。
他一抹嘴,提起了长枪。
“走,咱们打小偷去!”
“打小偷咯!打小偷咯!”
一个沉重谨慎,一个欢呼雀跃,两个人抱着截然相反的心情,朝着几十步之外的那粗陋的营寨冲了过去。
这个时间,黄巾军们刚好的埋锅造饭的时候。
在最边上的一个军帐篷旁,几名黄巾军的士兵聚在一起,有二十多岁的,也有四五十岁的,还有一个看起来三十多膀大腰圆的农妇,此时正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什么。
“真是倒霉,带来的干粮早就吃完了,好不容易去盂县抢了一笔粮食,现在也吃差不多了,本打算着在这狼调县再抢一把,就能去晋阳了,没想到这狼调县这么难打,死了咱这么多人都没打下来。”
“可不是么!就剩下这点粮食了,明天如果再不去打下狼调县的话,后天开始咱们可就得饿肚子了。”
“放心啦,渠帅说了,昨日咱们死伤太大,今天好好休整,你看,这不是把剩下的粮食全部都拿出来了嘛,这熬出来的粥都比前几日要浓稠一些,肯定是让咱们今夜吃饱了,明天好攻城!”
“我现在有点害怕。原本大贤良师多次告诉咱们,说只要咱们不怕死,往前冲,将一切反对我们,反对黄天的恶魔全部杀死,就可以得到黄天的眷顾,从此锦衣玉食,可是咱们这些日子以来,杀死的恶魔也有不少,但还是吃不饱穿不暖,如今又战死了这么多人……”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汉给喝断了。
“胡说!大贤良师乃是黄天之子,必不会欺骗咱们!你再敢质疑他,休怪老夫不客气!”
“切,我就是说说而已嘛,咱们入教还不是为了过上好日子,谁想送死啊,你那孙子刚刚三岁,如今你跟你两个儿子跟儿媳妇都出来打仗了,就留下你那老伴儿照顾他,难道你就舍得死?”
这话似乎勾起了老汉心中最柔软之处,方才严厉的眼神也微微缓和了几分,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坚定。
“哼!大贤良师答应过我们,若是我们几人有一人战死,他都会负责照顾好我孙子,让他从此吃穿不愁,你再敢说这种话,当心我去向渠帅告密说你扰乱军心!”
“有什么了不起,不说就不说!”
几人都有些闷闷不乐,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打小偷!打小偷!”
一个嘶吼声忽然传了过来,这几名士兵一阵紧张,抓着捞粥勺子的手一抖,让那粥洒了一地。
“娘的,哪个混账玩意儿,发什么疯!”
其中一人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骂了过去,然而,这话刚刚骂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