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一个身穿曹军甲胄的士兵弯腰低头走了过来。
“小人王二,见过主公。”
曹操一愣:“听你口音,莫非也是谯县一代人士?”
那士兵回道:“回禀主公,小人确是谯县人,四年前从军,今为梁将军麾下斥候。”
“原来如此。甚好,甚好啊。”曹操本就对梁习生还一事十分惊喜,此刻见到自己同乡,自然愈发欢欣鼓舞。
“梁习伏击张勇,可有收获?”
“回主公,我军依照主公吩咐,在树林之中埋伏张勇,果见张勇领兵经过。梁将军见一人骑乘赤兔马,待其走到伏击点时,便即刻发起进攻。”
曹操微微点头:“不错,当年董卓赤兔马,为刘赫所得后,便赐给了张勇。”
那斥候却话音一转:“谁料张勇似乎早有防备,我军发动陷阱和攻势之后,敌军虽然有所损伤,然军心未乱,且很快便展开反击。”
对此,曹操也并不诧异:“那张勇号称统兵之能于高顺相若,有此能为,也在意料之中,我本也不奢望单凭伏击,便能取其性命,只为拖延起行军,令其不得赶赴陈留战场而已。”
“主公明鉴。”那斥候拍了一句马屁。
“那批汉军,虽然只有两万左右人马,然而神勇非常,尤其是护卫在张勇周身的数千人,个个手执细长大刀,金光闪闪,杀伤力骇人听闻,小人此刻便是回想起来,也……也难免胆战心惊。”
这斥候伸出手擦了擦额头,看起来果然十分惊骇和紧张。
程昱说道:“张勇麾下所练金刀营,与高顺汉武卒并称于世,乃是天下顶尖步卒军队,你们与其交手,得以不败,已属不易。不知后来又是如何?”
那斥候对着程昱抱拳道:“敌我双方厮杀半日,各有损伤。只是我军损伤更大,军心已堕,将军便下令即刻退兵,张勇紧追不舍,如此边退边战,一直退到了长社城外的一处河谷之中。”
听到这里,曹操眼睛一亮:“河谷?这梁习果然办事得力,我曾嘱咐他若敌军悍勇,伏击难成,则可将其引入河谷之中,二次伏击。”
斥候点头道:“主公英明睿智,天下罕有。我家将军正是依照主公计谋而行,在河谷发动预先准备好之陷阱,敌军果然没有防备,损伤数千人,连张勇本人,也受了轻伤,随后敌军迅速撤退,占住了新郑城,与我军对峙。”
“好,太好了。”曹操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新郑,此地正是司隶与颍川郡交界之处,若能攻下此城,我军大可长驱直入,只需两日,便能抵达虎牢关。”
“将军遣小人来此见主公,正是为此,想请主公亲率大军,前往长社汇合,攻打新郑。”
斥候此刻的语气,都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好,你此番功劳不小,今后便跟在我直辖大军之中吧。”
曹操一句话,让那斥候顿时磕头如捣蒜:“主公大恩大德,小人永世不忘,永世不忘……”
“好了,起来吧。传令,改变目标,待休息半个时辰后,全军开拔,前往颍川长社。”
“主公且慢!”郭嘉忽然出声制止。
“嗯?奉孝可是有什么妙计?”曹操看着他。
郭嘉看了那斥候一眼,随后说道:“属下以为不妥。我军新败,如今残存七万余兵马,个个身心俱疲,士气全无,即便去了长社,要与张勇这等威名赫赫之大将敌对,只恐军心不稳,胜算不足。何况豫州之地,不可不保。关羽铁骑如若从冀州南下,六七日间,便可抵达豫州,主公岂能因小失大?”
曹操正要说话,程昱却抢先开口:“奉孝此言差矣。岂不闻兵法有围魏救赵?洛阳兵马所剩不多,我军长驱而入,直攻洛阳,如得以成功,则天下至此在握。如不成功,也可牵制兖州汉军回军救援。彼方路远,我方路近,待其回军救援时,我军再绕道杀会兖州,岂不两全其美?”
“非也。高顺、张勇,何等样人也?世间良将,罕有所敌,此等计策,岂能瞒过他们?如高顺趁势南下,堵住我军后路,正是成瓮中捉鳖之像。”
郭嘉也毫不客气地驳斥了回去。
“好了,休要争论,你二人所言,皆是有理。不过曹某自有一番计较,此计一旦得以成功,哼哼……”
曹操忽然目录凶光,看得周围几人有些遍体生寒之感。
“不知主公有何妙计?”程昱问道。
曹操笑了笑:“适才听二位所言,灵光一闪而已。仲德所说围魏救赵,深得我心。而奉孝所言后路之忧,也诚然如是。不过,如今,我不但不怕高顺南下,反而要好好准备一番,恭迎他南下才是……”
四大谋士当即恍然大悟,程昱说道:“主公是意欲在陈留南下之必经之路上,再设埋伏?”
曹操点头一笑:“子廉。”
“末将在。”曹洪跪地喊道。
“我与你三万兵马,你亲自驻守圉县县城,不过一万兵马在城中,两万兵马埋伏城外。陈留南下攻豫州,此城乃必经之路,你先命城中县令,假意归降,迎其入城,随后发起突袭。高顺虽强,纵能逃脱城去,城外还有两万大军,即便不能杀死于他,也要擒下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