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多岁,遇事尚不如公瑾看得透彻,实在是活到狗身上去了。若非公瑾料敌先机,一旦荆州水师来攻,我柴桑必定难以应对,则主公辛苦打下的城池根基,俱要断送于此,韩某岂非罪人?”
“呵呵,将军……”
周瑜话刚到嘴边,却被一名小兵的喊声打断。
“报……二位将军,荆州蔡瑁领一万五千水师,顺江而下,已至下雉。”
“这么快?下雉县距此,不过半日行程了。”韩当微惊。
周瑜却是嘴角一扬:“果然不出所料,来人,传命各处,依计行事。”
此时不过是二月中旬,这江面之上,云雾蒸腾,蔡瑁深谙水战,自然不会在这等天气下贸然行军,直到日上三竿时,雾气渐渐散去,这才让舰队升锚启航。
蔡瑁站立最大的一艘楼舰的船头,一手扶住围栏,一手按着佩剑,看似云淡风轻,可眉目之间的得意之色,早已表露无疑。
一名武将走了过来,说道:“将军,距离彭蠡泽,只有不足三十里路程了。”
蔡瑁看了此人一眼:“是季明啊,你以为此战,我军胜负如何?”
此人不假思索道:“将军此问,也太容易了些。张允虽然不才,也知那孙坚虽是江东猛虎,却不擅水战,只在数月之前,才由一个名为周瑜的小儿,开始在彭蠡泽上训练水军,如何能是蔡将军您的敌手?我看,大将军实在太过谨慎,非要我等领一万五千水师来攻打柴桑,以末将观之,三千人马,便足以荡平扬州。”
“哈哈哈……说得好。”蔡瑁听得十分欢喜,眼角的皱纹,都因此全部挤到了一处。
“报……前方十余里处,发现数十只走轲向我军行来。每只走轲之上,都有十余名士兵,插着‘周’字旗。”
蔡瑁和张允闻言俱是愣住,随后一齐哄然大笑起来。
“哈哈……这周瑜小儿,当真是个无知蠢货,竟敢以区区百人,来犯我雄师,岂不是自寻死路?”
“将军,我看此子必是心中胆怯,派人来查探一二,好得知我军虚实,末将愿领兵将这百余人诛杀于江面之上,好教那周瑜做个盲眼鼠辈。”
张允抱拳请战。
“诶,杀鸡焉用宰牛刀乎?”
蔡瑁将他双手按了下来,对着身后众将说道:“你等谁愿立此头功?”
一员大将站出来道:“末将愿往。”
“好,本将军与你三百人马,务必将敌军全数歼灭,若走脱了一人,便打你二十军棍。”
“将军放心,江东鼠辈,何足道哉?末将若不能将这百人尽数斩杀,也不劳将军动刑,末将自己跳入江中,喂了鱼虾,也省得日后丢人现眼。”
这武将此言一出,蔡瑁大加赞赏。
“好,将军果然忠勇无双,本将军在此备下功劳簿,恭候将军归来。”
“末将领命。”
那员将领带着二百士兵,从这楼舰上跳到了数十艘走轲上,顺着江水,如同数十只利箭一般,急速向前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