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扬之地,战火纷飞,豫、徐二州,也同样是陷入了厮杀混战之中。
在豫州汝南郡,东北部的某处,三路大军,便是胶着一处,一时之间,杀得难分难解。
曹操亲自指挥十五万大军,分为几个阵营,由各个将领统帅,或四面出击,或回撤防守,如此规模大战,可曹军各部之间,配合却是极为默契,没有丝毫迟滞与混乱。
而交战的另外两方,不必多说,自然便是张勇和高顺,二人各自统领十万兵马,从两个方向,对曹军发起了攻势。
即便兵力处于弱势,可是曹操却站立在一处山坡之上,镇定自若,神色淡然。
戏忠从远处走了过来:“主公,蔡瑁将军战报已送到。”
曹操波澜不惊,连头都没有转过去,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战局,同时问了一句:“如何?可曾拿下豫章郡?”
言谈之际,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戏忠面色有些尴尬,迟疑了片刻,曹操察觉有异,这才转过头来看向了他。
“怎么?莫非情况有变?”
“这……回主公,蔡瑁一万五千水师,被江东兵马,杀得大败而回,只剩下不足六千人……”
“什么?”曹操惊怒交加,大吼出声。
“江东区区两三千新练水军,如何能抵挡我一万五千百战水师?难道……是那扬州刘繇出兵相助?”
他自顾自猜测起来,不过刚刚说完,紧跟着又否定了自己。
“不对,刘繇此人,生性懦弱,麾下虽有数万兵士,六七千水军,却少历战事,更无大将统领,纵然来相助孙坚,也绝非蔡瑁敌手。”
戏忠这下更加尴尬了:“回主公,并无任何人援助孙坚,乃是……是他麾下一个名为周瑜的年轻人,以及江东老将韩当,二人联手,先以十多队探哨,吸引我军前往追杀,待引入支流小河之后,以伏兵击杀。随后又设暗桩阻拦我水师船只前行,在我军下水下清理暗桩时,周瑜买通锦帆贼甘宁前来袭杀。”
“哦?那韩当虽有些勇略,却绝无此等智计,莫非这周瑜区区小辈,竟有如此智谋?”
曹操倍觉惊讶。
“不过即便如此,锦帆贼不过百人而已,也绝不能将我军杀得如此狼狈。”
“主公所言甚是,我军很快逼退甘宁,攻入彭蠡泽,而柴桑城中,以及城外水寨,却都空无一人。蔡瑁将军领兵分别驻扎三处,互为犄角,准备休整一夜,再做计议。”
曹操听完,点头称是:“这蔡瑁果然熟悉兵法,敌军虚实未明,若冒然集中兵力于空城之中,若遇火攻,或中埋伏,则万事皆休。可既然如此,他又怎会遭此大败?”
郭嘉似乎有所猜测,说道:“若是我所料不差,敌军计谋关键之处,并非在于空城空寨本身,其中的某些物件,才是此战如此惨败之因吧?”
戏忠赞叹道:“奉孝果然聪慧无双,不错,正是如此。柴桑城和那水寨之中,囤积了八万石粮食,且都是去年所收新谷,更有军械数千副,美酒数百坛,除此之外,金银玉器、古董字画,也有不少。这些宝物、粮食,统统散落各处,蔡瑁问过城内百姓,江东兵马确实是仓皇撤离,故此他深信不疑,将宝物收拾妥当之后,当夜便给全军将士,以缴获之粮加餐用饭。”
听到这里,曹操、程昱等人也都猜到了后续的内容了。
“看来周瑜之诡计,便在此粮食之中了。”
“主公所料不差。那粮食之中,掺了……掺了巴豆……”
戏忠说到此处,都不由自主幻想起了那令人作呕的场景,喉咙不觉一阵干呕。
曹操等人闻言,都是十分震惊诧异,以至于眼皮都为之抖动了起来。
“巴……巴豆?这周瑜当真是个无耻之徒,竟然用这等卑鄙伎俩。”
程昱一向以清名高士,士人典范自居,连郭嘉平日里的放浪形骸,他都常向曹操告状,何况周瑜还是敌人。
曹操沉默半晌,却是忽然冷笑了起来:“哼哼……哼哼哼……好,好得很呐。想不到我筹谋近良久,布下这等大局,原以为扬州之地,唾手可得,不想却丧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手中。”
众人都深知曹操秉性,知道他越是如此,就代表他心中怒火越盛。
程昱说道:“主公,扬州一战虽然失利,然于我军大局,并无甚紧要。只要豫、徐战场取胜,主公之势,便足可与刘赫相抗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届时再回头拿下扬州,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经他这么一说,曹操脸色这才稍稍缓和半分。
“刘备那边如何了?”
戏忠急忙回道:“不出主公所料,刘备得田丰指点,放弃沛县,直接由竹邑县城向东北进发,攻入彭城境内。曹仁将军假意攻打东海郡,实则暗渡陈仓,回道彭城,将城墙上偃旗息鼓。刘备攻城之后,轻易得手,欣然入城之后,遭曹仁将军埋伏,奈何那张飞及时赶来,救走刘备,否则当可留下他首级。”
曹操轻捋胡须:“张飞之勇,昔日在虎牢关前,我便有所见识,彼时他初上战场不久,未得历练,便能与久经沙场,号称天下第一猛将的吕布,斗上百合。如今此人在上党、东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