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是你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同伴,也算得上你的好朋友……”
“谁说的?”苏既白笑了,看着范·委屈巴巴·闲。
“你不拿我当朋友?我都拿你当……了你……”范闲咕咚咽下一口水,及时含混过去。
“当什么?”苏既白手里捏着一个天蓝色的香囊。
“我的意思是,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了?是你小嘴叭叭个不停导致误会。”
苏既白总有恶趣味,没成精的小狐狸,还是很可爱的。
“没,没什么!”范闲抢过香囊就往远处跑。
“你不许追我!”背对她,范闲笑容灿烂。
澹州多雨,四季温和,淅淅沥沥,转眼就是三年。
十六岁的范闲生得一副好相貌,个子高挑,身姿挺拔,眉眼无一处不精致,带着水乡长出来的柔和,却因一身开朗豁达之气不带半分阴柔。
鼻头的小痣,狐狸眼中不时的精光让这少年更为灵动。
穿着一身蓝色窄袖衣袍,范闲跑入范府大门。
“范闲?”喊住他的女子正是苏既白,亦是她自己的明艳相貌,长开后还穿着白色,轻笑时明媚,不说话时冷艳,常让范闲愣了神。
“红……红甲骑士!”
范老夫人曾经说过,范闲在儋州的平静日子,会随着红甲骑士的到来打破。
范闲之前一直想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也期待着进京。
澹州虽好,却也无聊,所以他常在门口,等着那些祖母并不欢迎的红甲骑士。
苏既白来后,他渐渐放下,开始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可红甲骑士突然出现了。
“是你父亲派人来接你?”
“应该是……”范闲也知道,离开儋州的时刻,快到了“苏既白,你希望我去吗?”
“你希望去,那便去。”苏既白也渐渐明白范闲的意
思,回答的干脆。
他二人关系亲密,年纪却还小,范闲没提,她也不问,反正并不急着说这件事。
“你呢?”范闲看着她。
初见时十三岁,她从门前的雨巷走来,就这样陪了他三年,不管是因为师命还是什么,与他形影不离。
他希望五竹叔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让他去寻找自我,却无法违心的对苏既白说一句放她离开。
“我自然还要保护你。”
“苏既白!”范闲的眼中闪过水光“我只说一次,你要是有想做的,你就你就……”
“我就什么?”苏既白看着范闲。
他聪明却感性,永存自己内心小小的善意,不愿意看到任何人为了他放弃自己的意义。有恩必报,有仇必还,不爱财帛,最重情义。
这正是范闲的可贵。
“我说不出来!”
“苏既白,你要保护我,永远不能丢下我,离开我。”
少年在雨中这样说。
“我要是有想做的呢?”苏既白笑着追问。
“我陪你去!”
相视一笑,一切,不言而喻。
红甲骑士跪在府外,却没了那个在老夫人面前说情的范闲。
红甲骑士的来意他们都清楚了。
接范闲回京都,娶林相与长公主的私生女林婉儿。
回京他没意见,林婉儿不可能娶。
老哈的毒笋还是出现在了饭桌上,澹州刺杀是范闲卷入京城风波的第一环。
庆帝的阳谋,陈萍萍的棋局,范闲注定了由不得自己。
没有这次,不知道老家伙们又要做什么,明枪总好过暗箭。
“十年筹谋,范闲,我护定了。”
其实可以快刀斩乱麻直接解决一切,再想办法离间燕小乙和长公主,滕梓荆不会死在牛栏街,范闲也不会白挨一刀。
可现在的苏既白做不到。
终究还不够啊。
假密令引出了滕梓荆,也将范闲引入棋局。
儋州的夜,是宁静的,没有京城的诸多玩乐之道,小城早早睡了。
“这婚约,我得去解了,我娘的事也要去查。”范闲递给苏既白一个水灵灵的梨子。
“那便去。”苏既白早知道现在的结果。
“我爹传的话,我要是不去这亲就结定了。”范闲凑到苏既白,身边,静静的看着她。
“你怕不怕?”
“怕什么?”梨不错,又水又甜。
“我娶林婉儿啊。”范闲轻轻扶着苏既白的肩与她对视,渴望对面的女孩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你娶……”苏既白话未说完,范闲往前一凑,对着她的唇啃了一口。
“你重说。”
“那你娶她呗,大不了……”
又是一口。
“你再重说。”范闲抱着她,语气恶狠狠的。
让我娶她?!你没有心吗?
苏既白一掌把范闲拍在地上,摁住,抢梨。
“大不了我杀了你,你个混蛋,究竟让不让人说话。”
什么时候喜欢的范闲呢?他激动的抱她的时候?他怕五竹伤她紧张的挡在她面前的时候?他追着她讨香囊的时候?无数次撞到他温柔视线的时候?
不重要了,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