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是如此”，是意志不能推动的石头。
——龙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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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的小摊叫卖着新鲜出炉的包子，喇叭吆喝的声音充斥着五六点钟的菜市场，老少行人提着篮子，讨价还价准备全家的口粮。
与平日不同，巡逻队的人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新添的盔甲样式明显不属于龙族。
“这是怎么了？”就着胡辣汤啃口馒头，卖葱的小贩扭头问隔壁卖白菜的。
中年人沟壑纵横的老脸纠在一起，指着他摊上鲜嫩的小葱给了个眼神。
黝黑的年轻人乐了，也不含糊，挑了几根长得好的递过去，不着急撒手：“您要是讲不清楚，我可是要……”瞄了眼他摊上最水灵的大白菜，笑容灿烂。
一把抢过小葱，撕了外皮卷到饼里，中年人咬了口就被辣得直点头，嘶嘶哈哈：“你听过前几天的嘶……那个嘶……”
年轻人翻了白眼，找到他的水壶递过去。
猛灌口凉水，中年人才缓过来，抹抹辣出的眼泪：“那些个到处杀人的你晓得不？”
“这谁不知道呢？”年轻人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小凳上，打了个哈切，“你能不能直接说？”
年轻人沉不住气啊。
中年人摇头晃脑：“还不是因为那些个杀人夺异能量的，咱们上头觉得要打仗，请的外援嘛。”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眉头拧在一起，想起这半年光网上的消息，长叹口气：“我族居然沦落到靠他族自保，”他一甩小葱，骂骂咧咧，“真丢人。”
“报应啊。”中年人揪着自己深蓝色的胡子，“老祖宗造的孽，我们这些后辈还。”
“好在那些人不错。”年轻人压低了声音，指了指斜对面卖包子的，“他家偶尔有下班的过来买，倒是按价付，甚至会给辛苦费。”话里有些他没注意的羡慕。
中年人眼睛眯了眯：“倒是没听说这些人不安分，只不过……唉。”
他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不理会后者疑惑的目光，先招呼买卖，有些话适合散市后唠闲嗑的时候说——
怕就怕安分的。
军纪严明，若是别有目的，如今的龙族招架不住啊。
这样的道理，有点儿阅历的平民百姓能想到，议事殿里的长老们自然也可以。
龙戬揉揉太阳穴，身边坐着蒙戈族的夏巍，两人面色都不好。
“族长，”神采奕奕的青袍长老上前一步，代表身后逐渐安静的同僚们，“三族士兵进驻我族，哪怕如今是特殊时期，也不是理智之举。”
身后有暴脾气的长老，就差指着龙戬的鼻子骂卖族贼了。
坐在高台上，龙戬望着年纪可以当自己祖父的长老，打算好好商量：“龙翼长老可知，我族还有多少人可用？”
“……” 对方不说话了。
龙戬循循善诱：“长老们，主星的龙城已经空了，除了我……没有强者幸存。难道我们其他领地上有多的强者能在备战的时候调过来？
而且四族联盟后，军队统一调度，各位长老是同意了的。我族军队也进驻了其他三族的领地。”
闻言，龙翼神情激动：“可这人数不对啊！在我族领土上，三族援军比我族原本驻扎的还多。如此隐患，不能置之不理！”
还不是因为我们的强者少啊！
龙戬头疼，知道龙翼的忧虑也是整个龙族的。
他信得过冥王他们，不代表整个龙族信得过。
但现在真不是相互猜忌的时候，无名族真要打过来，龙族就是最软的柿子。
A计划说服失败，他只能启动B计划，给身侧的夏巍递眼神。
夏巍收到示意，凌厉的目光立马扫过激愤的龙族长老，大殿瞬间安静了。
他说：“如果你们不介意，夏家亲兵可以调来一部分，算到龙族的军队里。”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龙戬还是见证了真正的差别待遇和双标。
刚才一个个抗拒三族部队进城的长老，全变了脸，笑得跟朵花似的，把蒙戈族族长夏泽和眼前这位护卫队头领夸得天上有地上没的。
实在听不下去，龙戬客套几句就让他们散了，大殿瞬间清净。
夏巍拍了拍笑僵的脸，瞥了眼松口气靠到椅背上的龙戬，调侃：“没想到我这个外人说话，比你这个族长都管用。”
“呵。”龙戬把手垫到脑后，闭目养神不想理他，“熬过这次，他们就该彻底接受其他三族了。”
就像四千万年前，蒙戈族和龙族短暂结盟，挺过了炼世之难，彼此欠下数不清的恩情，被后人铭记在心。
*
“蒙戈族？”
收到消息的凤凰松了口气：“龙戬请动了夏家亲兵，我们能省不少力气。”
关掉消息框，雪皇抬眸望向天边群山，思量着：“夏泽、夏巍和叶青，有他们三人在，蒙戈族那边我们可以放心。”
凤凰也这么想。
原定四族联盟里，军队调度冥王主管，但如今得加上龙戬。毕竟涉及蒙戈族，龙族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