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现在只会发单音节的他,咧着嘴流着口水,“姐,姐”,奶声奶气地叫唤。
纪子期不由抱起他,在他粉嫩的小脸上香个不停,惹得他哈哈大笑。
孩子的纯真最易感染人。
纪子期抱着柔软的小孩身子,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整个人像跑了十万八千里一样,软得不行。
午膳过后,纪子期哄着小星睡下了。
忙碌了一上午的蒋灵也已经习惯了午睡,看着强撑着眼陪她的蒋灵,纪子期便道自己想回房休息,离开了贰园。
回到叁园的纪子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中有件事没有完成,让她不得安生。
在床上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后,纪子期决定出去走走。
街上人很多,嘈杂得有些不真实。
她顺着那城墙一直走啊走,一直走啊走,走累了便坐在街边某个小铺停歇一会,听隔壁两人的对话声,听路过夫妇的争吵声,还有行人匆忙的脚步声。
然后继续往前走。
不知不觉那威严的宫墙在她一抬头间,映入了她的眼帘。
啊,原来竟然走到这里来了!
夕阳余晖照在宫墙上,将那片青砖染上了金红色。
高高城墙上守城士兵的铠甲也染上了半面金红,如第一次见到杜峰时,他身上铠甲的颜色。
那时他和杜康正骑着马赶路。
而她和小雨还有小风正被人绑架,然后她使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然后他识破了那夫妇的伎俩,然后他救了她们姐弟三人。
若不是他的出手相助,怕没有今日的她了吧!
纪子期如此一想,又觉得之前对杜峰似乎残忍了一些,毕竟她今日所拥有的一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来自他的恩赐。
她叹口气,既然已经到了这,如果杜峰还未回去,就与他见上一面说清楚再走吧!
纪子期走上前,询问守着宫门的士兵,“这位兵大哥,请问杜峰杜将军可曾离宫?”
“未曾!”
纪子期道过谢,老实地走到宫门两百米之外等着。
不一会,陆陆续续有穿着各色官服的人从宫门里走出。
纪子期翘首以盼,却使终不见杜峰的身影。
天渐渐黑了,宫墙上的宫灯亮了起来,一排排的灯笼,整齐又肃穆,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夜风起,纪子期瑟缩一起,在原地走动保持身体的温度。
现在可是连病都没时间病啊!
宫灯再亮也比不得太阳,可杜峰一出来,眼睛就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在那不断晃动的小小人儿。
一看到她,他的心中就涌上无数的喜悦。
一看到她,那晚她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在他心上割了一遍又一遍。
在这种又喜又痛的感受中,杜峰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她面前缓缓走过。
纪子期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杜峰,心脏狂跳不已。
若是他生气了,发火了,她该如何跟他说呢?
可铁青着的脸杜峰竟然对她视若无睹,直直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该死的女人!就算你不是在等爷,难道看到爷从你面前走过,都不会打声招呼吗?杜峰咬牙大恨。
看着他就快走远的身影,纪子期心中一阵痛,声音中带上一丝哭意,终于张嘴喊了一声:“杜峰!”
那声音微不可闻,被风一吹便散开了。
可前面的杜峰还是停下了脚步。
纪子期吐出一口气,小跑两步,走到他身后,轻声道:“杜峰,我来是想告诉你,那晚我说‘出家做尼姑、终身不嫁、还有以。以死询节’的话,都是气话!
我这个人怕死的很,也喜欢吃肉,也喜欢热闹,断不会做出那等事的!
还有之前楼九的事情也是,那时候我想着你要是骄傲的话,应该会放开我,若是别人,我,我是不会如此说的!
我其实说的都是气话,我,很爱惜我自己的!”
前面的男子身形未动,只站在那,像一棵沙漠中的树,坚强而挺拔,孤独而苍凉。
纪子期咬咬牙,将原本还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我话说完了,我走了!”
前面的男子突然转身,恶狠狠地道:“不准走!”
纪子期本已转过身,听到声音吓一跳,脚下便停住了。
然后身一转,看着前面的男子。
就这么说两句就想走?没门!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杜峰暗中磨牙,冷着脸勾着手指头,“过来!”
纪子期扁着嘴,依言走了过去。
“再近点!”
再近?纪子期又跨了一小步。
两人之间便只剩下了半个手臂的距离。
“再近点!”杜峰面无表情道。
还近?再近就自动到他怀里了!
纪子期不愿意了,站在那不动。
杜峰便一伸手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双手很自然地搂往了她的腰。
纪子期只惊呼了一小声,便抿着唇乖乖不敢动,眼光与他冒火的眼一对视后,便低垂着眼不敢看他。
杜峰恶劣的声音在头顶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