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毫无反应的玉佩突然爆发出巨大的亮光,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缓缓升到了半空。
而这一升空,众人这才看清楚,那玉佩上闪耀着的流光,缓缓勾勒起一个令人眼熟的图案……
言傲离得最近,待看清那图案,脸色瞬间就变了:“那……那上面怎么会有西微门的门徽?陆真,你动了什么手脚!”
是她陆式微动的手脚,关陆真什么事。
陆式微绷住脸色,继续保持着狂炫酷拽的神情,手指轻轻一指,那玉佩刹那间变换了形状,勾勒出一柄长剑的模样——
而后,被陆式微轻轻握住。
下一刻,言傲怒骂的声音便卡在了喉咙眼。
他感觉到脖颈旁边,突然出现了一阵凉意。
他下意识看向面前的女人。
那向来温吞守礼的大师姐,此时持着剑影,望向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她缓缓开口,一字一顿:
“西微门与东无派虽不和,但向来各自奉行正大光明地竞争,你身为东无派大弟子,偷盗我西微门宝物,坏了东无派规矩,是为不忠,其罪一;
“两家婚约乃是长辈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过得了区区宝物,便想要退婚,罔顾多年情分不说,更是打了两派长辈的脸面,是为不孝,其罪二;
“你为保你的名声,不肯主动退婚,反倒放任流言四起,无端侮辱无辜的未婚妻,是为不义,其罪三。
“你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辈,我陆真今日便代替你东无派开山老祖言无的名义,将你斩杀在此,以正视听!”
长剑贴着脖子越来越紧,言傲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突然变了脸色且强悍异常的陆真,但无奈于不可抵御的剑压,只能一寸一寸地跪了下去。
这一跪,旁边的东无派掌派顿时跳了起来,当即吹胡子瞪眼睛:“陆真,你竟敢!”
陆式微刚想说话,忽然觉得脑中一痛。
下一刻,有一个微弱的声音轻轻传来:“老祖……老祖宗,不可以……”
是陆真的灵识在反抗她的操纵。
陆式微顿时勃然大怒,恨不得给自己如今的身体一拳。她强压着怒气,在灵识里传音:“陆真,枉你还算有天分,怎么是个如此不可救药的恋爱脑,那家伙如此欺你辱你,你怎么还为他说话!”
“不是的…老祖宗,西微门与东无派的和平已然不易,不能因为我……”陆真的话没说完,但已然能让陆式微听明白意思。
但陆式微根本没有在意,甚至还抬了抬下巴,轻狂和自傲几乎要透过皮相,浇了人满脸满身:
“有何……不敢……便是言无在此……”
不过发挥有限,大话没放成功,反倒因为被陆真的灵识干扰着,说出来的话倒成了因为底气不足而强行撑出的场面话。
不料此时,不远处的半空中忽而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
“便是我在此,也是如此的。”
那声音与此处沾染了戾气的音调不同,如清水击涧,透亮而平静。
而后,一个身影便随着微风轻轻落地,来人一身素衣,单手背在身后,面上是如古井一般的波澜不惊。
他微微抬眼,露出了一张苍白到透明的脸庞。
在场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东无派派众更是纷纷见礼:“恭迎言无老祖出关。”
陆式微下意识惊了一跳,刚想开口,灵识刹那间被陆真的灵识覆盖过去,再也说不出话了。
陆式微:言无不愧是她的死对头,在她抢夺身体控制权的好时候竟然来坏她的好事!
陆真重新掌握了身体,立刻低声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言无老祖突然出关了,现在情况比较复杂,老祖你得忍一忍再说。”
情况比较复杂?忍一忍再说?
陆式微差点气得冒烟,却突然见陆真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见过东无派言无老祖,之前小辈实在是气急,并非有意出言不逊,还望见谅。”
“见谅什么见谅!”刚刚跪在地上的言傲立刻灵活地爬了起来,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仗着有人撑腰,顿时暴露出了本性,“我之所以不当面告诉你退婚之事,那是怕你丢了面子。师父已然教训了我,所以我今日本来已经打算要给你挑明,没想到你不领情不说,竟然还抢我功劳,甚至反咬我偷盗。
“就算那宝物是在你家陆式微的坟墓旁边找到的又怎么样,就算有你们门徽又怎么样!你们连保管都保管不好,我捡了就是我的!”
言无与陆式微素来交恶,现在言无来了,肯定会帮他这个大弟子出一口恶气的!
言傲得意洋洋地想着,不料下一刻,言无那冰凌凌的目光就移到了他的身上:
“是我刚刚说的话不清楚吗?
“就算是我在此,陆真侄孙要斩杀便斩杀就是,此等手脚不干净的劣徒,我言无并不需要。”
言傲一愣,掌派立刻跪了下去:“求老祖息怒,老祖出关是大喜事,切不可因为此事扰了心绪。老祖放心,徒弟回去定然好好管教言傲……”
“我说了,按陆真侄孙的意思办。”
言无抖了抖衣袍,目光中看不出喜怒,
“东无派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