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宇觉得看得懂这些内地文官,听说打仗魂飞魄散,前一任典史是花天宇提拔上来,三年不到升职走人,花天宇还没来得及再提拔一个,省里派出来元远,能呆上两个月左右,花天宇说的是真心话,难得。
“好走,老元,祝你步步高升,倘若我的公文从你手中过,记得抬一抬手,也算咱们交往一场。呵呵。”花天宇客气的说着,但是盘缠不会赠送半分。
元远急了,把告假公文往花天宇桌上放下,拱手道:“我当不起将军数落,只能实话实说,家中老父写信,说我的女儿要许配到护国公府上,”
“谁?”花天宇陡然一惊,将军中气足,喝断元远的回话,一仰脸面哈哈大笑。
手指着元远:“你呀,哈哈,编假话说别人我也就相信,护国公府上?据我知道的,护国公府上只有世子一个,,倒是没有成亲,你女儿是许给看门的吗?”
元远嗫嚅:“信中所写,正是护国公世子提亲。”
花天宇诡异的看他,有句话说不出口。两个月左右,他看元远老实本分,如果他今天没有告假这出,花天宇打算高看内地文官一眼,居然有人能留下来。
今天这出实在滑稽,你走就走吧,编造理由也可以,胡说八道实在可气。
指个理由离开,人再也不回来,只有一封调任公文回来的事情屡见不鲜,花天宇想我从没有打算留你老元,你是不是做梦没醒,以为本将军拿你当个人物。
不。
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内地文官们,本将看你们个个是气,早放早省事。
元远自己都不信,无奈之下说出来,觉得从头到脚开始发虚,面对花天宇的眼神,他没有其它办法,好在信是带着的,打开来送到花天宇的面前,陪笑道:“将军,这是家父手书。”
人家做戏到这个地步,对于自己来说,也就低低眼皮,花天宇就再奉陪一下,这一垂眼帘,先吃了一惊,这字走龙蛇腾凤舞,俨然是个大家。
花天宇不是个草包将军,他熟读兵书,也仰慕过几个名人丹青。
收一收嘲笑,花天宇道:“令尊墨宝笔力大家。”
元远高兴了:“不敢,家父乃当地老儒,一生教书,也曾中举,遗憾的是有缘无份,不曾有过官职。”
他说话的时候,花天宇把信看完,将军生生的被弄糊涂,要说元家父子合伙造假糊弄自己,从而把元连从固西官职上摘开,没必要撒这个大的谎。
再看老先生措词贴切,遣字如云,没得失心疯啊。
他沉吟着,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元远放低嗓音,忧伤的道:“老父或许病重,来去需要时日,三个月后我必销假。”
花天宇还能说什么呢,人家自认父亲发疯,写了一封不正常的信,所以他放不下,回家看看尽人子孝心。
点了点头,肯正常对待:“在我这里当差,能照顾到的我都照顾,老元,去领三个月的俸禄当盘缠,军医那里寻些人参鹿茸的带上,在内地当宝,咱们出营开几弓,爬个山头,也就有了。”
元远道谢出去,片刻,花天宇的副将进来:“我刚听说老元要走,难道我看错他?两个月都忍下来,三个月过去,也就喜欢这里。回内地是太平了,勾心斗角的,我看老元不是对手。”
“爹病了。”
“哦,那应该回去。”
......
卸掉竹帘的房门,开始为深秋冬天做准备,也就亮堂这几天,很快就要垂上薄帘子,随着飘雪垂上厚帘子。
跑步而来的元慧就被看得清清楚楚,她噔噔的像个流星.....锤,小眉头呈八角形,定在元秀身上的大眼睛里闪动光泽,和额头上的汗水一起晶亮。
能让慧姐急哭的事情,可不多见。
慧姐可是能把拐子拐进衙门的人。
甄氏、元秀不约而同站起,问道:“怎么了?”元慧抱住元秀衣袖,往外就拖:“大姐,跟我去救郑害人,他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啊?”元秀愕然,向甄氏道:“二婶,我同慧姐去看看。”
但是先不走,握住妹妹小胖手,嫣然的笑:“慧姐,你近来只顾着读书上进,不是好些天不要郑害人作伴?”
“大姐,我现在要他了,他被人打呢,我打不过那高个儿,都说大姐嫁给官,大姐快来。”元慧跺脚。
元秀不急的原因,是新集镇的治安素来不错,尤世叔得到商家爱戴并非虚名,而她有个小小的多心,像是自从财姑“私奔”那晚以后,从第二天起,十里外的军营巡逻不再止步于镇外的大范围,而是有两队各十五人的士兵,佩着刀剑穿着盔甲,明晃晃的从镇头走到镇尾。
联想牛文献是护国公府的家生奴才,元秀总觉得监视自己而来,没有理由不能疑人,元秀近来的怨气也有处可发,她积攒着,准备拿这怨气再次增加胆量,一古脑儿再给未婚夫,用在别处未免浪费。
镇上巡逻增多,她表示喜悦。
还是和元慧原地说话,伸出一个小手指:“那咱们说好,倘若我帮到郑害人,你同他又一处玩耍,还是认真读书不改,可成吗?”
“好好好、好!”元慧答应着。
在甄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