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们是元二叔的同乡。”祁涛也挤上来,也想说上几句。
守门的人笑道:“外面冷,爷们请到火盆旁边来坐吧,二舅老爷如今在公主府第吃酒,我家国公刚回来陪上,想来这酒还要吃上会子,我帮你们通报去。”
祁越、祁涛在门房里坐下,这里还有三个看门的,他们不方便说话,就悄悄挤眉弄眼的谈论输赢,果然大门进来的不是,另外三个看门的不冷场,和他们说起话来,两个少年这才把眼风丢开,认真的聊起天来。
公主府第上的饭厅里,此时谈笑风生,寒冷早就从进京的人身上驱散,温暖和酒水让他们的鼻头沁出薄薄的汗水。
都顾不上擦拭,全心体会着主人的盛情,就在不久以前,护国公的到来让酒席上掀起轰动,国公肯陪着他们吃酒,不由得每个人激动万分,都隐然的也有元连的想法,像是自己或孩子们的功名这回有望了。
这是国公啊,仅次于郡王的爵位。
护国公和元连先解释了一下:“我出城了,城外大营转了转,不是你们借车的那地方,本还要去两个衙门,家人在城门上截住我,让你久等了,来来,我同你吃上一杯。”
宋瀚的大哥宋汛和贺宁的父亲贺峰激动的热泪盈眶,眼神里迸发着山海般的热烈,这是国公,和国公坐在一个席面上吃酒......这件回去要好好的告诉亲戚朋友,还有公主府里也喝过茶,还有还有......太多要说的好话。
吃酒本就暖身子,厅上炭火足足的也催汗,这两个又晕头晕脑的,脑筋仿佛有点不太清楚。
国公第二杯就面向大家:“来来,我同你们也吃上一杯,祝秀才们个个高中。”
这是国公让酒,就像一个激灵打来,宋汛和贺峰立即清醒,吃完这杯后,两人又陷入迷迷乎乎,这件回家也要好好的说一说,国公让酒,国公让......
一个胖的小小子神气模样走进来,童音清脆:“回国公,二舅老爷,世子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在每个人的视线里,就见到一道光仿佛割开黑暗,里面有一个人走出来。
外面是雪夜并不黑,天上撕扯棉絮般的大雪也只添光亮,但是前有公主、国公的客套,“世子”这两个字就像点燃客人们眼中的烛火,他们自己的感觉里视线明亮起来。
除护国公以外纷纷离座,护国公让元连不必起身的话里,一个男子披着黑色的雪衣走进来,他一抬眼眸,犀利炯炯,整个房间里的精气神全到他面上。
这一点把云展的个头掩饰,至于他的面皮不白--从雪地里冻一圈回来的人不是个个冻的发白,面皮发青发红的大有人在,再说男人见面不是选美,没有人留意这点。
常年习武让云展眼神发亮,他们父子都是这样,先见到护国公的细长眼睛成习惯,再看云展就看不出来。
如对护国公那样,尊卑所在,大家一起跪下来行礼,云展说着请起请起,同时认清父亲旁边坐着的元连,纨绔栾景在新集闹腾的时候,元连奉着父亲赶到,可是云展当时没怎么看,现在凭着座位,父亲只会和二舅老爷坐在一起,这不可能出错。
他解去雪衣递给十罗,先向父亲行礼,再向元连行礼:“二叔远来,路上辛苦了。”
元连嗓子里丝丝扯扯,又絮絮筋筋的,像是一团棉花忽然出来堵上,棉花不可能堵严实,他感觉还能说话,就是不太利索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出来。
他实在太感慨了。
大哥说的对,这高门大第的还有人才在呢,这赶考这官场还是值得一去,并且立志要做些事情。
云世子出身高贵、地位名门、官高职显,可是他一举一动无可挑剔,实实是高门大第中人才中的人才。
想完这些,元连才发出声来,好在意念一瞬间,现实中倒没有失礼,他双手扶起云展,含笑相迎:“有劳侄女婿照应,我如今要叨扰贵府一些日子了,不到之处还请多多指点。”
云展没有回话,护国公道:“外道话不要再说,自家人说什么叨扰指点,老二你只管在这里住着,世子书房里和我的书房里有几位先生曾中的高,你读书的时候也要抽出钟点和他们谈心一二,不要只是闷头读书。”
“是是,国公指点的是。”元连说着话,和云展坐下来,其它的客人们也坐下来。
十罗重新进来:“二舅老爷的同乡,叫祁越叫祁涛,在门上候着要见。”
元连解释:“说好的,我们安置好以后,就见见通个声气,我带着他们来,知道他们安置的好,我也能放心。”就说出去见见。
云展道:“既然是一船来的,那就请进来吃杯酒便是。”十罗出去请,云展敬元连酒,眼神不住的往他面上瞟着。
元连迟钝的喝完三杯,啊的一声叫出来,引得护国公和云展看他,元连从怀里掏出一封包着的书信:“看我这记性,秀姐有信让我带来,我见到世子太过高兴,差点忘记。”
云展笑容加深,他就觉得嘛,应该有一封信,就是信的内容他也猜的出来,他是为讨好未婚妻才邀请元连进京,牛文献也是为帮着世子讨好元大姑娘同意元连带人进京,这一切为了谁,不信秀姐她不清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