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进京受到亲家府上冷遇,祁西的还击就是让祁越等人在京里事先好下客栈,他坚决不同意燕燕下码头就进侯府,因此比成亲正日子早到两天,这就保证成亲那天一定喜轿游长街,向京里昭告南阳侯世子又娶一房正妻。
祁西不知道南阳侯、清阳侯同意这亲事的真正内幕,他只知道,他受到委屈,他要尽力的为女儿扳回几分,南阳侯想当然是同意的,既然儿子娶妻,喜轿游街那是必然事情。
祁西让即将留在京里的祁寻富、祁均先行一步,往护国公府问问祁越定的客栈在哪里,他、南阳侯父子随后跟着燕燕的车辆和嫁妆慢慢行来。
虽说燕燕的聘礼折现不少,但加上她的嫁妆箱笼下船装车的还是费钟点,刚刚装好车,就见到祁寻富、祁均和一队喜气洋洋的年青人过来,有祁越、祁波祁涛兄弟、贺宁等人。
他们叫着二叔,跳下马来满面红光:“中了的。”
祁西的胸膛里像绽放无数绚丽烟花,喜悦如海啸般袭来,让祁西眉眼为之变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好半天的,眼泪上来以后,他这才有了笑容,嗓子里有什么堵着让声音也变的模糊:“好,好好,中了就好。”
他甚至忘记问谁中,是不是越哥,又中在第几名。
祁西此时只知道,燕燕的亲事将体面风光,南阳侯府看着她的兄弟里有中的人,就不敢小瞧她。
栾景听到一个“中”字,像是被气恼的浪涛洗礼,一闪身子跑到车的另一边去躲着。
南阳侯满面笑容询问着谁中,又在第几名?
在车里的燕燕很快得到枣花回话,不得不说,枣花是个机灵的丫头,她见到车队前面有人堵上,就急忙的下车去看,这就及时回话。
“贺家的宁哥高中春闱第十名,咱家的越哥中在五十八名,亲戚家里的波哥涛哥中在一百名开外,元家二爷中在四十名......”新集总共中了十个人。
燕燕纳罕的好笑起来:“你没有听错吧?宁哥高中了,元二叔也没有他的高?”
枣花说那再去问一遍,就见到祁越等人过来,枣花忙打起车帘子,祁越满面春风:“燕燕,哥哥我中了。”旁边挤来贺宁的得色面容:“燕燕,哥哥我高中了。”
新集学里的万年第三名,在春闱干掉新集学里的万年第二名,让贺宁面上生辉,就像化身成一个放光的明珠。
燕燕也因此想了起来,新集学里还有一个万年第一名呢,问道:“舒泽呢,他中了第几?”
这句话不说也就算了,问出来后,就看到祁越撇嘴斜眼的,让燕燕继续看向贺宁,贺宁笑得白牙明晃晃:“我把榜单看了十遍不止,没看到有舒泽的名字,哈,哈哈哈......”
新集学里万年第三名,又把万年第一名干掉,贺宁现在已经不能用得意来形容,他像站在天地间的巅峰,俯瞰着碌碌无为的凡人。
“收起来!”燕燕板起脸,把贺宁训了。
贺宁耸耸肩头,扮个鬼脸儿:“我先积攒着,等你成亲那天,哥哥再拿出来往南阳侯府细细的使用。”
燕燕扑哧的笑了,拿起帕子撵他:“快离开我这里,给绿竹写信去吧,她等你等的望眼欲穿。”
贺宁答应一声缩回脑袋,枣花刚要放车帘,这脑袋又伸过来,贺宁又得意一句:“燕燕你等着,哥哥我放个京官,绿竹、秀姐、你,就能继续在一起淘气。”
“你才淘气。”燕燕说着就笑,枣花放下车帘,祁越、贺宁等人回到祁西身边,簇拥着他和车队进京。
祁西腰板挺的笔直,俨然是世上第一大英雄。
把燕燕和嫁妆送入客栈,南阳侯执意邀请祁西等人到家里,说摆庆贺酒,志得意满的贺宁抢先回他:“因为要接船,我们从榜单下面直接出城,按道理,现在要先往护国公府叩谢,没有公主、国公和世子的照顾,我想我是不能中这么高的。我们请元二叔先回去报喜,等下说不好国公要赏酒宴,今天未必能叨扰府上。”
这位春闱第十名,不由得南阳侯也要敬重他,堆笑说了几声应当,但继续锲而不舍的约他们要是晚上空出来,一准儿的往家里来吃酒,贺宁等答应,祁西收拾出带给护国公府的礼物,陪着兴头上的子弟们去了。
护国公府果然大摆酒宴,在他家借住的极南城市花城乔家、内地锦城陆家等共计五百人出去,春闱有名十分之一,公主大开正殿祝贺,从白天饮到傍晚,又到殿外月上中天时,中的人还在高谈阔论,不中的人也在虚心请教,祁波祁涛从外面走来,向着祁越轻推一把。
祁越把贺宁衣襟一拉,贺宁奇怪的回头:“你吃多了吗?那你歇息去吧,你看你家波哥,下午就说酒多了跑回去睡,傍晚又回来吃,我没多,你别拉我。”
“那个话儿要再说说。”祁越把他拉出席面。
贺宁拍拍脑袋,向着刚才说话的人笑道:“是了是了,我们有句话还要再说说,你们等我,我就回来。”
他们走出来,和角门外面先出来的子弟们会合,郑留根也在这里,贺宁取笑他:“落第的,你也去吗?”
郑留根拍拍胸膛:“岳父看过我的文章底稿,他说留根呐,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