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道:“财姑嫁人吃了亏,倒像是长大许多,她说不愿意留在这里沾光,找不到舒泽也要搬出去做工,我索性把殿试中了的也打发出去,可不就是兴师动众,二叔也陪着去了呢,二叔到底好心眼儿,怕舒泽一个年青人独自在京里住着,学坏了可怎么是好。”
燕燕一晒:“嫁人吃亏?总算知道强扭的不甜么。舒泽学坏?罢了,不提他,他已然的学坏。”又看元秀手里还有一张院落图画:“这张也是春闱第十画的,我哥哥课余喜欢舞刀动棍,宁哥喜欢画上几笔,这倒用上了。”
元秀带着几分神秘摇摇最后这张:“我喜欢这张,不喜欢那十八个房间一个小院的,北城门那里乱的很,我这就念出来,你给我仔细的听。”
燕燕装模作样的支耳朵:“我听着呢。”
“一前一后的街道两重院落合并,虽不是整齐的四合院,却比二进要大,前面主人皆是经商的,要好看不要格式,小桥、流水、百花乱种。前门三间店面,楼上又有一层,皆可以招待客人。后门口是库房,为防贼封死后门,门外一小长条地,又盖一个小店面,前后街道都是二道街上,人流不少,所以后门小店面常年出租。”
元秀摇晃纸张:“如何,我相中这间,到手就可以收租钱,里面有正房客房,还有亭子和活水。”
燕燕瞅她:“多少钱?”
“要价六万。”元秀说的小心翼翼。
燕燕刚拿起一块西瓜,听见以后,把西瓜掉落下来,绿竹哈的一声笑:“扯平,我听到价格也是这样,我掉了慧姐给我的一把瓜子儿。”
“这是铺面,还是打抢?六万,就一个二进院子,这是多大能耐报得出价格。”燕燕重新拿起另一块西瓜。
咬上一口,含糊道:“咱们没有这么多的钱啊,你们相中也是白相中。”
“有啊。”绿竹双眸放光:“秀姐和我算上一算,拿出六万买店铺,还能余下几万进货物。你啊,就等着当大掌柜吧,秀姐不得出来管商铺,我想当然的是二掌柜。”
燕燕觉得不错:“横竖你三年不当官太太,让落第的给我们当帐房。”
三个人吃吃的又笑起来,绿竹笑的弯下腰,举起两根手指:“我们有两个落第的帐房,别忘记郑害人也落了第。”
“那这多出来的钱是郑害人的?这倒不奇怪,他拿得出几千的身家。”燕燕释然。
元秀、绿竹摇头:“是慧姐啊,你倒忘的快,刚还告诉你,慧姐在喜船讨了不少钱,我们帮她总共算出来,竟然两万这个数字,慧姐惊喜成这个模样。”
绿竹张大了嘴,挤眯了眼,发出呵呵的傻瓜笑声。
燕燕扑哧又是一乐。
“所以我答应收她一百两,我也帮忙送信了呢,虽然只有一回,慧姐疼你,一定送你一些,我也代你留下一张,这其余的一万九千八百两算慧姐入股。不想郑害人听说后,又送来两千两,敢情他在进京船上就认岳父,接下来都由二叔照顾他,世子又照顾二叔,郑害人没怎么花钱,这不全算入股了,慧姐名下有两万多本金,和燕燕你并肩了呢。”
燕燕听到这里,吐一口长气,这里房子宽敞,她得站起来走上几步,把元秀的手握住,动了情意,眼圈红起来:“这是世子的好,才把二叔照顾到能照顾郑害人,而我也要说,世子实在好,咱们恨他为我定下这亲事,可自我出嫁后,闲的时候太多,我一直在想,若不是祖父为我作主说出平妻这两个字,若是没有世子为我定下丰厚聘礼,我在南阳侯府里可就惨了。”
多年的姐妹彼此知心,元秀见到燕燕后,就立即发觉她过的还行,所以先说房子,把燕燕以后的住处定下来,再加上这才上午,有的是时间说话,午饭时再问燕燕的近况不迟。
燕燕说到这里,元秀、绿竹的心猛的一提,齐齐道:“你快说,我们给你出气去。”
“出什么气?我不是挺好的,绿竹还记得吗,祖父和你、财姑来看我的那天,枣花大声的说这里太,我拦住她去倒茶水,你们知道枣花要说太什么吗?”
元秀、绿竹各自摸出帕子往脸上罩:“燕燕你受苦了。”
燕燕翻翻眼睛:“才没有,我每天花银子买舒服,不知道过得有多好,枣花要说的,太贵了。”
“嗯?”
两个帕子后面露出两张诧异的脸面,元秀、绿竹听不懂,也压根想不到,面面相觑后,把帕子放下来,让燕燕说清楚。
燕燕这一说,话匣子就此打开,把对公公的观感说了说,倒不反感,婆婆一开始怠慢在明处,燕燕如实说出,绿竹气得咬牙,又说到冯氏和春红,绿竹开骂,最后燕燕说出来:“我啊,还不曾圆房。”
绿竹呆了呆,“蹭”地一下子蹿出去,把燕燕吓得一惊,急急问元秀:“她去做什么?”
元秀没有急怒,也没有阴沉,她看似镇定的坐着,有什么从心底往下坠,那是沉沉的悲哀。
没有圆房?
这是一句什么样的话,这是对一个女子莫大的蔑视、羞辱、轻视等等,先不说没有圆房的成亲不叫圆满,不圆房还意味着在当丈夫的眼里,娶进来的这个女子根本不是房里人。
因为和丈夫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