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远和严氏回到家里忙碌开来,夫妻双双认得字,如果闲下来就钻研医书,衙门有事就兢兢业业。
云展送来的药方药丸和贡酒相当及时,不多的几个伤员伤势不敢说马上好转,睡眠安稳下来,元远和严氏不用时时照看,又有女儿送来的好菜好肉好酒,夫妻在家里静坐看书。
中医的望闻问切没法速成,认认经络和穴位,学学推拿和按摩倒还可以,夫妻们人手一本医书,不时的互相探讨着,在小院里静数时光。
“通”的一声大响,张梁兴奋里推开院门,嗓门儿几条街都能听见:“老元,我们把你女婿的车队劫了,好家伙,带着十四架弓弩,整整六车的箭,那长枪我试了,一枪能扎到青砖里,哈哈,你女婿可真好啊,”
老元呵呵:“知道了,你晚上来吃饭,中午我就不招待了,好的东西要先给伤兵和老人孩子女人们吃,你晚上再来。”
“成!”
张梁这三天里没少吃,二话不说的走了。
严氏把院门关上,回身眉头紧颦:“侯管事飞管家没有兵器车防身,这一路上可怎么办?”
严氏和元远来的时候及回家的那一个来回,都没有遇到土匪,但是土匪导致他们没能送元秀出嫁,又在固西住的久了,对这附近时不时的匪患有所了解。
想想侯平和云飞带着一百一十辆大车往运河码头,只怕路上要出危险。
严氏说着,一面坐下来,就听到背后又是一大声,“通!”张梁再次大力推开院门,哈哈笑道:“对了,花将军让我来说别担心,老洪送你女婿的车队直到览原,哈哈,老元,咱姑爷可真是个好姑爷。”
元远瞄瞄年青的张梁,慢条斯理提醒他:“小张啊,你还没有成亲呢,比我女婿大不了几岁。”
张梁往自己脑袋就是一巴掌,长叹道:“唉.....”垂头丧气的走了,这一回想得到带好院门。
元远失笑一下,把目光又放回书上,没看几页,严氏又担心起来:“女婿实在疼我们,可是十车的兵器未免炫富。”
“我猜出来了,女婿不仅送来贡酒和能救命的药丸,这兵器怕不也是他特意送来。”
“真的吗?”严氏惊喜,她主要担心的是花天宇劫了兵器车,惹得女婿不快的,会连累到女儿元秀。
元远的话安了严氏的心:“侯管事和飞管家来的那天,我就看到花将军的眼神往兵器车上瞟,我想看个热闹没什么,为什么偷偷摸摸,后来侯管事的把车摆放在门外这街道上,说是花将军安排的,我问了问,花将军也不曾盘查。这像老花的为人吗?他也读过书,看过兵书,其实是个精细人。守边城的将军不精细也不成啊。估计那天他就盯上兵器车,就打明抢这个主意。”
严氏张张嘴想说什么,“通!”张梁又回来了,摸着脑袋讪笑:“嘿嘿,最重要的一句忘记说,你女婿买来这些兵器不容易,花将军把他战场上搜刮的首饰给了一包袱,还给了许多皮毛虎骨和衙门一库房的干草药,老元你放心啊,咱姑爷吃不了亏。”
张副将笑嘻嘻的跑走了,严氏也好笑起来:“我还没有说出来呢,能让花将军明抢也留下的兵器,我女婿只是京里胡家,你们难道不想想我女婿吃亏吗?”
元远又是一声呵呵:“咱们不上心这吧,女婿既然敢送来,不怕吃亏也不怕被查,以我看啊,老花要是不见兵器眼开,只怕女婿要找他事情。”
“是啊。”
严氏容光焕发,她也想得到这里面的关窍:“这样才能说明花将军是个警惕的好将军啊。”
她又把院门轻轻阖上,夫妻静守小院安静看书。
......
中秋就要到来让码头上人流量增大,贺宁拿手搭在额头上,左看右看的寻找着,直到贺峰欢欢喜喜喊他:“宁哥,我们在这里。”
贺宁慢吞吞的答应着,父亲到来让他打心里开心,但是开心的背后是许许多多的不如意,比如他殿试落榜。
贺峰从商船上走来,激动的险些落泪:“宁哥!”宁哥是家里科举名次最高的人,这一点让贺峰不能不热泪盈眶,他虽没有在科举上得意,他却生出一个能中春闱的儿子。
贺宁干巴巴的笑,他想问问祁越、宋瀚回家后的风光,又怕听过更加羞愧,就只是笑的僵住看着父亲。
贺峰没看出他的神思恍惚,和儿子激动过以后,就看着货物下船,把带来的货物清单这就拿给贺宁看,解释着自己为什么带这些货物过来,自己、宋汛和祁西三个人是如何的商议过。
贺宁看了一遍觉得也不错,也忙活着货物下船,匆忙的运到车上,车在码头现雇并不为难,车夫们都有经验,很快长长的货物车队向着京门驶去。
在这几十里路上,贺峰不让儿子闲着,他不断的问着绿竹可好、燕燕可好,又问秀姐慧姐和老师可好,贺宁想了起来,把燕燕出府别居告诉父亲,免得父亲到店铺里看着奇怪。
贺峰点头:“我来的那天早上,祁老二跑到家里对我说过,他让我到京里不要吃惊,我路上已经明白过来,高门大第岂是好嫁的,祁东利欲熏心早该改改,他以为所有的高门大第都是秀姐婆家,这一点上我送你进京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