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临,元老太爷出门游玩出来,甄氏乖巧的坐他面前,细声细语的说慧姐姥姥想她,所以没先问过公公就来接她。
这副模样和她见公主时一模一样,和码头见女儿时肯定是两个人。
元老太爷心知肚明。
家里三个媳妇,老大媳妇不用说了,她知道元远是个老实性子,怕他一个人上任受苦,如果受到上官和同僚排挤,回房又要自己操心柴米油盐,那日子该多难过。
在元远没上任时,像是全家都认为这个老实头会在任上受苦。
严氏把幼女给公婆,跟着元远上任。
老二媳妇也让老太爷满意,老妻临终让秀姐管家,老二媳妇看得出来想不通,可她还是伴着秀姐,以秀姐为主,在教导元慧上面,元老太爷疼爱元连疼爱,只有甄氏下得了手打女儿。
甄氏对秀姐没的说,担心慧姐妨碍姐姐,元老太爷一看便知。
笑道:“秀姐有福气,去年进门就管家,你丈夫现在世子书房里学当差,候着下一科折桂,我呢,已回过公主,天一暖和我就出京,我也老了,想去的地方走走,有些旧友能访得着就访一访。果然慧姐要落单,你带她回家也好。”
甄氏见公公不怪,心里的忐忑落下,笑道:“留根长大好些,他一个人留在京里读书可以的,凡事有秀姐照应他呢。”
“哦哦,留根还没有向你说吗?我听说他也自码头接回你。”元老太爷诧异道。
甄氏笑道:“我坐燕燕车进京门,她和绿竹送我到这府门外面,说怕我半路打慧姐,”
她笑,元老太爷也笑。
“进门后就拜公主和国公,公主听说是秀姐家里人,丝毫没有架子,和我说了半天的家常,然后让我到秀姐这里来,我和秀姐又坐了半天,听说公公回来,就赶着过来,留根和慧姐不知去了哪里。”
元老太爷怎么听,怎么像郑留根带着元慧躲开来,他就告诉甄氏:“郑家有个重要的长辈,一直疼爱留根,很快就是他做寿,去年你亲家进京来特意回的我,留根也回过我说回家去,我正说让孙婿派人送他到新集,你来了这却再好不过,你带着两个孩子回新集,就不用孙婿另外派人,只安排你们上船就行。”
甄氏答应下来。
元连回来,小别夫妻胜新婚,也没有说甄氏自作主张来不对,秀姐不看公婆脸色,护国府里当家,二婶娘来探望一下在情在理。
就和甄氏聊了聊慧姐的商铺股东身份,甄氏听完更加觉得自己来的对,女儿在京里到处勒索丢了大人。
元秀苦苦留她住上半年一年的再走,因郑留根回家的日子定好,甄氏借此早回,她告诉元秀:“别惯着妹妹,她这一走,店铺里三万本金就还给你了,你自己好好的,二婶在家里就安心。”
元秀只是笑,店铺里五个股东,婷姐的本金实在太小忽略不记,可是也有一份儿股东契约,元慧自然也有一份儿,这是大家盖了印又按了指印,没法说改就改。
尤婷姐的契约本是送给尤认,尤认借住王府相当于客边,觉得收东西不方便,寄回新集又觉得没必要,和元慧的契约在一起,一并请元秀收好。
甄氏的脾气就是这样,不爱多沾别人的便宜,元秀在这一天就没有说明白,更不会把契约拿出请二婶过目,免得她的人就在面前,要求更改方便之极。
而送行的人刷新甄氏耳目,让她应接不暇,她没有深考虑几万的本金应不应该有个契约。
自敬安郡王开始、刚养伤结束下床的唐诵、唐清、唐汇等人送来大量礼物,永益小县主哭了一场:“慧姨妈你不跟我玩了吗?”锦国郡王府也送来大量礼物。
公主赏赐更不必说。
甄氏有些后悔,也许不应该接慧姐吧,看看她在京里还挺受欢迎。
检查一下元慧的行李,大量的首饰和宫衣让甄氏看不过来,元慧如实解释:“这里大部分是公主伯母给我的,这些是我拜年得来的,”她又有些得意:“我不仅会逃学,还会带着清哥儿汇哥儿念书,他们过年在家里背书,宪王殿下和保国郡王殿下指名让我去拜年,多多给了这些东西。”
还有三位小县主府上也没有少给。
在甄氏和女儿十年里你闹我打的日子里,她倒也相信元慧背书的能耐,天生有一份儿聪明,让元慧每每在考试里应付自如,然后继续悠哉游哉的逃学。
她叹口气,继续收拾女儿的行李,没一会儿又想打她:“来时你就一个箱子,走时十个箱子,还说你没有勒索姐姐。”
没有人接话,元慧早就跑走,去和公主房里的宫女姐姐们道别,又和银芽等人道别。
小姑娘没有太多的难过,她去哪里就在哪里玩的开心,等回到新集,还有婷姐陪她。
甄氏带着小夫妻上船那天,祁东的船到运河码头,按云展说的直接找码头巡逻的兵马,跟着巡逻的马匹回到新集,这是大早上,见到新集熟悉的房屋,祁东感觉魂魄这才回来。
万一丢了钱,他可赔不起。
不回家,大步到店铺,祁西打发伙计开门,堆笑问道:“大哥,你新年里进货辛苦,不知去了哪里进货,如何过的年?”
祁东原地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