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铁雪火冒三丈:“爹啊,如果我嫁给祁越,我就进京里打南阳侯府,怎么能调戏人?再就打护国公世子,怎么能强压这门亲事,到时候你多多的给我带上人。”
平西郡王拍拍桌子,压住女儿接下来勃发的怒气:“你在京里打谁我也不管,但你爹我一个人也不给。”
唐铁雪犹豫一下:“我打皇帝你也不管?”
平西郡王斜睨她:“只要你不介意皇家驿站住不了,京里也没有别人招待你,随时露宿街头,还没有人给你吃饭,你得乞讨出京。”
唐铁雪颦眉头:“爹啊,你还真是没有抱负,人活一辈子,你为的只有吃和穿。我小的时候,你为银钱兵器和兵部吵。我如今大了,你还是一年一年的为银钱兵器和兵部吵。明明你又不缺钱。而兵部有些兵器咱们其实用不上。”
平西郡王脸色慢慢青了:“傻女子,幸亏你是姑娘,当初你娘怀上你,我天天盼儿子,好给你哥哥当个臂膀。你爹我有你二叔三叔,你哥哥就只有你这个傻女子是手足。生下你是女儿,把我气的几天没睡好。现在我明白了,幸亏你是个姑娘,你要是个儿子,我今天就能气死过去。”
从神情上看,唐铁雪气结,比她的爹要严重,县主气的胸口起伏,小脸儿唰的白下来,手往腰间上按,看样子这就想和她的爹比试比试。
平西郡王呵斥:“你敢吗?”
唐铁雪往左右看看:“我娘不在,今天就算了。”
平西郡王又怒了:“你还是不是我女儿,就这么怂。老子要再生一个,不,生十个八个让你没有家产分。真指望不上你,你帮不到你哥哥。”
唐铁雪轻叱一声,手一按案几就要跳过去,在她身法飘动里,平西郡王原地不动,随手就是一拳,唐铁雪忽而往左,忽而往右,双手在案几上交替借力,四、五拳后,也到底没闯过去。
气呼呼回到案几另一侧,对她的爹阴沉脸。
平西郡王却舒坦了,面有笑容:“呵呵,女啊,你功夫有长进,呵呵,这才是爹的女儿。你虽然傻女子,爹也不生了呵呵。脑袋不行,功夫好就行。”
唐铁雪攥紧拳头,拔高声调:“不!我还要个弟弟。”
“老子累了,养你就够累。”平西郡王坐下来,悠闲喝茶。
唐铁雪火大:“我要个弟弟!”
平西郡王没好气:“知道了,知道了,一定给你生个妹妹。”
“弟弟!”
“好!”平西郡王随时又要翻脸。
他的傻女子高兴了,唐铁雪笑盈盈也坐下来,拿过他爹的茶壶倒上一碗,嘻嘻道:“爹啊,你再告诉我,为什么你不缺钱还要年年问兵部要钱?”
平西郡王哼上一声:“皇帝要是知道西北出产狗头金,咱们家这郡王也就当到头。”
“可是大家都知道啊,山里的山洞里,有狗头金,刨下来就能用。”
“他们不知道多少,要是知道,财是祸之源呐。”
“原来如此,那爹你多分点给我呗,都给我当嫁妆,家里就太平了吧?”
“滚。”
“嘻嘻。”
第二天唐铁雪看祁越眼光开始不同,又过几天,她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如果你娶到我,你会怎么样对你妹妹?”
祁越毫不奇怪县主知道他的家事,别说是平西郡王,就是他身边多出一个人,天天打他亲事的主意,祁越也会了解对方情况。
但是铁县主这话把祁越问愣住,他的神情里先开始还有怒气,然后就茫然一片。
燕燕的信不走兵部快马,但因为运河通畅,祁越算及时知道燕燕近况,他的纨绔堂妹夫去年就有了官职,据燕燕一年三大节的回婆家看到的,纨绔居然有了稳重。
燕燕不知道那不叫稳重,那叫专属于栾景的痛苦。栾景每见到一回燕燕,就要想到他也有科举出来的亲戚,还是正经的舅爷。
栾景越来越不敢对燕燕造次,燕燕呢,还以为这有了官身,出来稳重。
栾景稳重也好,还是以前那样也好,祁越压倒他家的心不会变,但是从没有想过压倒以后怎么相处。
唐铁雪的一句话让祁越不得不想上一想,他就犯起糊涂。
压倒以后,也不能让燕燕和他分开不是,燕燕已经自己居住,祁越离京前燕燕就出府,祁越本心里也知道燕燕算过的很好,贺宁写信来又吹嘘店铺里挣钱,再就让祁越也向元远伯父道谢,西北的皮毛是店里主要生意之一,海味不敢放在衣料里卖,皮毛却是可以,摆出来相当阔气。
祁越面对着县主睁大眼睛,回她:“我不知道。”
唐铁雪扑哧一笑:“那你不用娶我,我是西北人,我更愿意嫁给西北本地的人,这样就可以呆在父母身边。”
祁越吓一跳,反应立即灵活:“招赘可不行,我父亲膝下只有我一个儿子。”
唐铁雪愈发的乐了:“哈哈,那你离我远点吧。”县主大笑走开。
祁越一个人发呆,招赘,不行不行,好男儿谁会去当赘婿?
......
新集元家,三奶奶郭氏在这个秋天收到丈夫元运的第一封信,她如获至宝回房看时,却只能泪落如雨,信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