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酒,改日再来道贺。”
有人上来,把马家父子强拖出去,马家姑太太和冯氏吓的直接晕死过去,南阳侯父子不敢求情,只是跪地不起。
云展收起怒容,向祁东祁西笑容满面:“咱们看孩子,再来吃酒。”
祁东祁西满面春风里欠身至地:“多谢世子主持公道,请请,您先请。”
见一个小妇人从正厅外面探身,绿竹知道世子来,特地过来请他走去看,新生儿幼小,冬天里不方便抱出。
刚好见到世子大发脾气,绿竹乐的脚下飘飘,殷勤到十分:“请请,世子请跟我来。”
南阳侯夫妻陪着去了,清河侯示意妻子留下来善后,扶起马家姑太太送入房中,冯氏被姐妹们扶起送入账户那间房里。
清河侯世子夫人陈氏随后进来,唉声叹气:“妹妹往日不听我们的劝,现在你可算明白了吧,你把我们都带累了呢。”
姐妹们道:“这话很是,本来能借着光儿往公主面前说话,现在倒好,云世子大发雷霆,公主也一定恼了咱们家,这可怎么办啊。”
冯氏听来听去,没有一个人说句宽慰话,这就是她的娘家人。她应该独自垂泪难过,可是贵生要娘找了来,见到娘哭,也跟着哭,冯氏强忍眼泪哄着他。
清河侯夫妻相互庆幸,清河侯长长出气:“这桩子公案总算发作出来,云世子虽发脾气却没有处置女婿和亲家,女儿亏待祁氏的事情至此就算过去,就算世子夫人那里还过不去,也不会再连累到我们家和亲家。”
“是啊,我这心里也悬心几年,这就可以松口气。”
清河侯夫妻加起来百岁上下,当然明白云展虽当众发作,却也等于当众表明祁氏受护国公府照顾,这其实对于南阳侯府是喜事情。
比云世子一直不说,然后不知哪一天忽然发难在公事上的好。
不是所有客人都认为有身份跟随云展去看孩子,清河侯夫妻帮忙招待余下的客人,所以特意交待冯氏:“家里不曾亏待你,把你许的这是好人家,祁氏孩子有前程,难道不照顾你母子?快重新净面梳妆,拿出高兴来,你婆婆今天招待客人在席面上,你就帮着料理酒水,这难道不是应该的?”
冯氏听懂,她就算生病,也不能在今天,因为祁氏产子,贵客临门,天大的病也不能和这喜气相撞。
冯氏咬牙咽泪,支撑着料理家务。
她的姐妹们装模作样陪她,其实一句一句的全是风凉话。
很快有话过来,云展为孩子赐名为“英”,寓意人中英才。
一个“贵”字,高人一等,沾上贵气,平地飞升。自古如此无须奇怪。
姐妹们笑道:“这就把贵生比下去了,这可是云世子赐名。”冯氏只能装听不见,她的日子从早几天开始,变成煎熬岁月。
祁东祁西从今天开始认亲家,南阳侯清河侯自然多多赔罪。这里有清河侯什么事情?这位侯爷一直是南阳侯等破落世家之首,他还是冯氏的父亲。
人,堵在心里的往往只是一口气。
南阳侯夫妻父子认错,燕燕产子,云世子亲身到来,都让祁东祁西一口恶气出来,自此消了怨恨。
大家吃起酒来,有云展在座,无疑又有客人闻讯而来。
有人可能要问,客人已经在这里,还怎么闻讯而来。想攀附的官员呼朋唤友,争相传告栾景二妻是调戏强压而成,云世子压的亲事,如今世子在这里吃酒。
南阳侯府一时间宴开无数,贺宁第一时间跑回店铺,又弄几车的肉干和干菜过来,南阳侯不住道谢,泪水再次哗哗落下。
贺宁道:“不必如此,只要席面上好看。”南阳侯连声称是。
人言可畏,因为传的快,其实好事也传的快,很快,刑部尚书高名英打发人问云展:“好好的给他们家面子为什么?”
云展是他好友,一句话就明了:“就是我新集压的那亲事,今天生了个大胖小子。”
高名英回家要了个礼物,也跑来吃酒,借机和云展商谈没几天就腊月,京里治安哪些归京都护卫,哪里归刑部,云展说他讨嫌,有酒不吃你跑来说公事,高名英说我逮住你半天不容易,你今天不谈也不行。
两个人打起酒官司来。
能和云展同席的,还有吏部尚书和户部侍郎,听见说公事,这两位也说起来,户部和吏部有几件占地漏税贪赃的案子在刑部,借着酒劲问高尚书你几时审完,天天公文催你,你又不急。高名英说他们讨嫌,有酒不吃你们说公事。
云展说活该。
南阳侯在户部任职,户部尚书也被惊动,手头公事忙完,也带了一件礼物过来,本想直接送一个金锁片,几十两银子完事。再一想云展在这里,世子给颜面,他也可以给些。再想想南阳侯是个兢兢业业老公事。刚才尚书不来,是觉得侍郎来了颜面足够。礼物不可以太少,他送了一对金元宝,有百两出去。
这位尚书坐下来,听听这地方说闲话漏风了些,可是酒盖住脸,却是个打公事官司的好机会,他三巡酒喝过,也问高名英你审完没有,到底贪了多少税银,你审完赶紧还我们。
高名英昂头好笑:“难道我会昧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