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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宝这话的意思,向往美好的东西,是人的正常欲望。他确实高攀高家,但还在正常的情理之中。
高家老老少少皆无话说,高名英不由得一阵好笑,清清嗓子:“老太爷,湘儿年纪到了,如果湘儿也愿意的话,”
族长没好气,狠狠白眼他:“那你等我再问问这个狂徒,他哪来的胆量来提亲?”把袖子狠狠又是一拂:“湘儿成天在外面乱跑,你以为我们老糊涂了不成!”
高名英干干的打个哈哈。
这个时候,高夫人高湄高湘闻讯赶来,高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瘦削少年笔直站在自家的客厅里,像一株参天巨树不被动摇。
高湘欢喜的流下泪水:“来宝哥哥。”痴痴的走来。
来宝惊喜转身,旋风也自叹弗如的速度,既然不再退缩,来宝一眼望去也痴了,也是欢欢喜喜:“二妹妹。”
高湘走来,他反而后退两步,欠身行礼:“见过妹妹,几日不见,妹妹可好吗?”
族长眼神不好看不清楚的话,但听得清楚,招手让高名英到身边来,骂道:“你解释什么叫几日不见!湄姐不是往新集拜龙哥曾外祖父吗?湘儿跟着湄姐,刚回来没有几天!”
高名英陪笑:“这个叫来宝的少年就住在新集元家,他是护国公世子夫人娘家同族亲戚。”
老太爷们都在这桌,上年纪的人有自己的共同语言,闻言全瞪起眼睛,高名英索性把话说完:“来宝其实算京里人,他生在京里,在护国公府上抓过周,他娘才带他去舒县令任上团聚,到进学的年纪,就送往新集读书,元家老太爷喜欢他勤奋,留他在家里住着。”
族长道:“他说家贫,这县令是清官?”
高名英笑道:“清的不能再清,您应该听过他的名字,舒泽。和您膝下我五叔在同一个省里,我妻子娘家舅爷也在那个省里为官。”
族长恍然大悟:“就是那个宁肯赔光家产也不冤枉认罪的舒县令?”
“就是他。”
族长让老太爷们凑近,一群花白脑袋嘀咕了会儿,又让高名英近前,族长板起脸道:“这亲家也罢了,勉强可以结亲,只是这女婿要留在京里读书,否则我怎么能放心!”
高名英没忍住,长长的松一口气,想着这就算女婿过关,就见到老太爷们阴沉脸盯着他,若是看不出高名英里面做了什么,或者早就相过女婿,姜还能称为老的辣吗?
高名英赶紧看来宝,这就喊来拜长辈,把老太爷们的愤怒混过去再说,然后他一扭脖子僵在原地,半张着的嘴无法吐声。
今天老太爷做寿,高家济济一堂,人那是相当的多,本为分男宾女眷各有坐处,这样分流一下让客厅上不会拥挤,来宝孤身前来求亲,女眷们纷纷赶来,在这人山人海般的环境里,来宝和高湘相隔一步,甜甜蜜蜜的相互看着。
老太爷们和高名英话都说完了,这对少年还仿佛初次沉浸在情意里,恋恋不舍的不肯走出,哪怕周围天崩地裂也要相看到海枯石烂。
老太爷们对高名英的愤怒就此加剧,拐杖重新抡起来准备打高名英,有一个嘀咕出来:“看你教的好女儿!”
一道小身影一跳进来,高小三一口气冲到来宝面前,大声问道:“来宝哥,你来看我的对不对?”
他如此这般的热情,是高夫人见到儿子就气恼:“小三,你的东西收拾清爽没有,否则我全给你收走。”
有二姐姐的疼爱,和平西郡王的慷慨,高夫人母女出京时带多少车的行李,回程时高小三带走同样数量的东西,在新集时每晚逛到别人店铺关门还舍不得走的,就是高小三。
高小三握住来宝的手:“母亲,我招待客人呢,我这会儿忙呢。”把来宝攥着往外面带:“走走,我招待你。”
来宝、高湘呀的一声醒来,高小三又和高夫人对话的时候,两个人自迷茫中看清周围无数好奇好笑疑惑瞪视的眼睛,高湘双手捂脸,能看到手指缝下大红布般的颜色,扭身跑出去,背后又出来一片惊叹声:“二妹还会羞涩吗?”
另一张大红布面庞来宝和高小三拔了会儿河,才劝得他不带自己走开,来宝知道自己还要拜见长辈。
高小三很不高兴的被母亲揪走。
来宝大大方方见长辈,面对长辈们留他在京里读书,却直接拒绝:“父母亲都告诉我,元家曾祖教导我父亲出力良多,元家姨妈更是助我父母在京里居住,我父亲才得安心赶考,我母亲才能在怀胎时安心生产,我中举后会离开元家曾祖,如今能多侍奉他一天,就理当多侍奉一天。幸好今天长辈们都在这里,这就拜过,明天后天我就回乡去,下科再来。”
这理由说的没有人能拒绝,就是老太爷们的怒气也下去很多。
看门人再次到来,他昂首挺胸带着喜气洋洋,把嗓门提的高高的:“云亲家府上前来拜寿,并带来给二姑娘提亲的定礼。”
高名英撇了撇嘴,目光下意识在客厅上扫视一圈。
来的真是时候,掐着时辰定礼送来,这要没有内奸才叫奇怪,而高家子弟有好几个都和云展关系不错,都有通风的可能性。
族长不放心,又问一问:“是给舒家提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