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再问府中其他人员,早晨这段时间是家仆们最为忙碌的时候,大家都各司其职,没人去注意别人如何,他们大多数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全府的下人都知道福顺偷盗东西挨打了,躺在房里动弹不得。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立刻查到凶手有些难。
萧婉听说庾长治已经离府了,担心他真跟皇后告状去,赶紧匆匆先回宫应对。
萧婉更衣完毕之后,就端着她抄的经书直奔太后所在的福寿宫。
前礼部尚书张立和太后有一层表亲关系,虽然不算太亲近,但太后如果听说她要为她娘家人平反,一定会支持她。而且太后以前曾上过战场,领过娘子军,她定不会反对女子在外领事做。
太后瞧见萧婉抄写的大字孝经,开心得不得了。
“你这孩子心细,怎知道我想要大字?我瞧书的时候,是有些觉得字眼累。”太后稀罕地把萧婉搂在怀里,然后瞥一眼自己身边的侍从们,“我没说,连他们都不晓得。”
侍从们忙行礼赔罪。
“上次我来时候,瞧太婆看字儿的时候眼睛在使劲儿呢,晓得太婆有点看不清了,孙女便回去把太婆常看的几样经书都誊抄下来。还有一些没抄完的,孙女回头再补上。”萧婉笑嘻嘻道。
“够了,可别累着你。”太后更稀罕抚着萧婉的脸蛋儿,直叹她贴心。
萧婉就趁机将她查案的事情道明,果然得到了太后支持。
太后跟萧婉保证道:“我老婆子虽然不管宫务了,但说话还有点分量,你母亲那里我自会帮你应对,可不能耽误了咱们孩子办大事。”
萧婉从太后那里出来之后,左等右等没等来皇后叫她,倒是等来了皇帝的传召。
“婢子命人去打听过了,国舅并未进宫面见皇后,想必只是吓唬公主。”锦环道。
萧婉行至垂拱殿后,竟被太监拦住了。以往只要她来,都可随便入内,不需阻拦,今儿倒奇怪了。
萧婉耐心在门口等候片刻后,就见大太监徐福出来了。
徐福目光别有意味地看萧婉,嘱咐道:“陛下召公主进殿。”
萧婉点头表示明白,她爹爹生气了。
萧婉迈着轻快地步伐,仿若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笑着进殿给萧绍请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萧绍虽正处盛怒之中,但见女儿天真笑着进屋,气却消了三分。
“跪下!”
萧婉就乖乖跪下了。
她刚进殿就发现庾长治和韩温都在,这下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一定是这俩人合伙在告状。
萧婉微微扭头看向庾长治,一脸严肃。韩温则目色淡淡半垂着眸,有礼有节地立庾长治旁边,刻板规矩,面色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
“往日宠你太甚,如今竟无法无天了。朝廷政事,京府重案,何时轮到你一个小丫头随便插手?你是当朝廷是个笑话,朕任命的京府府尹是个摆设?连我这个皇帝,在你眼里是不是也蠢笨无能了?”
萧婉没想到父亲把话说这么重,忙道不敢。
“陛下,公主素日任性胡为,无法无天,朝中大臣对此早有微词,只因陛下宠溺,无人敢言。
臣私以为华阳公主能哄陛下开心,没有大过可不计较。但今天她竟狂妄擅闯我府邸,与韩学士当场争吵,将臣与韩学士双双赶走。公主竟从未将长辈与朝廷命官放在眼里!
陛下,臣虽为华阳公主的亲舅舅,但并不想徇私包庇,只想仗义执言,恳请陛下严加管束华阳公主!”
庾长治语气越说越急,越说越铿锵有力,慷慨激昂。
这一番话下来,萧绍的脸色阴沉至极,已在愤怒的边缘。
这若换做别人状告萧婉,萧绍或许还不会生气,但庾长治是萧婉的亲舅舅,他的话萧绍很容易都听进心里去。
萧婉听完舅舅那番话之后,默然垂眸,一语不吭。她爹爹正在盛怒之中,现在她不管说什么都像是狡辩。萧婉此刻不会去招惹,胜负不在这一时。
“若张立一案真有冤情,公主洞察入微,为之平反也不是不可。”
韩温声音不高不低,淡淡陈述的语调在大殿之中显得分外清朗入耳。
他就事论事,怀疑张立一案与庾长治真有瓜葛,庾长治才会如此狗急跳墙,状告自己的亲外甥女。
萧婉正在酝酿眼泪,忽听韩温把张立的案子说出来了,一时惊诧,刚要憋出来的眼泪悉数都打了回去,只徒留眼眶些许泛红。
萧婉气得埋怨地瞪一眼韩温。
韩温只见萧婉红着眼睛瞥向自己,水灵灵的杏目里仿佛在说话,尽数是可怜兮兮求救的话语,让人禁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庾长治十分诧异地转身质问韩温:“韩学士这话何意?”
“原话本意。”
韩温本打算不再多言,因萧婉的眼神儿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早上韩温跟公主争执的时候,明明看起来很恼羞成怒。庾长治本以为他跟他自己一起同仇敌忾,没想到自己竟失算了。庾长治想不明白原因,但事已至此,他就干脆连韩温一同反驳。
“我看是韩学士难胜任京府府尹一职,办案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