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还在与韩温对视,忽听这话噗嗤笑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韩温面色瞬间冷沉下来,眼神里透着阴森。红牡丹和白牡丹虽然喝得醉了,但被韩温这样的眼神一扫,瞬间酒醒了打扮。这感觉就像掉进了三九寒冬的冰窟窿里,彻骨的冰冷瞬间沁骨,令人全身冰冷僵木,不得一丝挣扎活命的机会。
萧婉马上递上两张银票在她们跟前,挡住了韩温的视线。俩人又开心起来,继续专注讨好萧婉。
“韩家的男人不行,那不是有陆家呢。才刚我们才进门的时候,听谁说的来着?昨晚上大名鼎鼎的陆学陆判官就来过了。”萧婉假装不经意间提起。
白牡丹和红牡丹互看一眼,都颇为忌讳地垂下眼眸,不欲接萧婉的话。
萧婉倒是挺高兴观察到这一点,这说明她猜得没错,陆学来百雀楼可不是简单地吃酒玩女人。
萧婉立刻变脸,打发她们二人都滚。
“来这便是消遣儿,怎生反倒还要瞧你们脸色了!”
白牡丹和红牡丹听这话忙给萧婉赔罪,恳请不要赶走她们。回头若是叫老鸨知道她们伺候不经心,少不得要受罚。再说她们姐妹好容易遇见这样一位出手阔绰的俊俏郎君,可比伺候那些肥头大耳的油腻男人好太多,这等好机会若被她们给错过了,该去上吊悔死。
“这真不是贱妾们不想说,给郎君脸色瞧,是鸨母不许我们乱传。那陆郎君来这却也不知是不是消遣,一个人的在屋子里叫了些酒菜,鸨母去陪了会儿便出来。后来白月月抱着琵琶去了,一首曲子没完,人就哭着出来了。”白牡丹道。
红牡丹点点头,“衣裳撕开了些,脖子红着,我看是自找罪受去了。看来这陆家的,也不近女色。”
她们口称的白月月,正是近一年来百雀楼名声正盛的花魁。
“今儿怎么没见她?”萧婉问。
“昨天她擅自做主,受了鸨母好一顿训骂,如今正在屋中思过。”
萧婉觉得陆学和鸨母之间说不定有些什么勾当,琢磨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调查之际,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鸨母进门问候可否满意,是否要再加两名姑娘来。
“行啊,就把你们的花魁白月月叫来。”萧婉道。
鸨母听到‘钱’乐得合不拢嘴,赔罪不已,“她今儿不舒服,一脸病容,实在不好冲撞了二位贵客。”
“那太遗憾了,本来还想今天多花点。我堂哥可有钱了,今天请客。”
韩温附和点头,“有钱,随便花。”
鸨母犹豫了下,还是赔笑着道歉,表示真不行。
扫了兴致之后,萧婉顺势装作不给鸨母面子了,同韩温一起离开。鸨母连连道歉赔罪,还得意不收了酒菜前。快要离开百雀楼的时候,萧婉心思一动,招呼锦环低语两句。
锦环捂着肚子问了茅厕,匆匆去了。
锦环折返回来后,便小声告知萧婉:“那白月月确嘴边有一颗黑痣,姿色绝佳。如今肿着脸,像挨了巴掌。”
“想办法去弄她的字来,最好有‘反’字。”萧婉道。
韩温自然听出端倪,渐渐眯起眼睛,“公主何故会怀疑白月月是凶手?”
“这勾引男人真是门学问,能在短时间内博得男人欢心,令男人死心塌地为她付出,不仅仅要有姿色,还要会说会聊,善解人意,能聊到进人心坎里去。再有那一手清秀的字,平常百姓家做粗活的妇人鲜少有会的。而有门第的知书达理的妇人,鲜少会独自一人出门,更不要说偷偷上门董将军家,亲自下厨为他做饭。能满足这些条件的,反倒更像是青楼女子。
董将军断然不会在烟花柳巷去结识风尘女子。但这女子可以假扮成良家,故意勾引董将军上钩。她神神秘秘不敢见人,只怕还有一个缘故,怕见过她的客人认出她来。”
“现在我比较奇怪,她是通过什么办法出现在董良策面前,而不引起怀疑?寡妇……”萧婉觉得自己之前的推测仍然合理,“他最近接触过的寡妇是宋氏,会不会通过寡妇认识寡妇?”
“去看看。”韩温马上道。
萧婉一边命人去缉拿白月月,一边同韩温骑马去了宋氏那里询问。
宋氏愣了下,便坦白经过:“我儿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周围的邻居都来看我,帮忙张罗丧事。是有个嘴边有黑痣的漂亮妇人也常来探望我,姓刘,是邻街张家的寡妇,带着一个儿子,跟我儿子岁数差不多大,奈何是个哑巴。我瞧她跟我一样命苦,与她能聊得来些,也帮她照看儿子,权当是慰藉我了对儿子的想念。那几日董将军偶尔会置办些东西,送到门口,在门外交代之后就会离开。我那会儿太伤心了顾不过来,刘氏还帮我做了点心送他,聊表谢意。”
萧婉问清楚刘氏居住之所,命人立刻去邻街找人,果然扑了个空。在被遗弃的空屋子里,萧婉找到了残余的熏香,有麝香、冰片等物,皆属有钱人家才能用得起的香料,与这清苦的宅院十分不配。
“命宋氏认人。”韩温眼底早已凝结成冰,杀害董良策凶手找到了,他自然不会宽恕。
二人折返回京府后,郑铭匆匆回禀:“属下等抵达百雀楼之时,白月月已被鸨母刺杀至死,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