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我。”
孟敏犹豫着,就想说话。
她道:“但是我忽然想起来,当时爹爹见到我的时候,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月儿,你没死?’。对于我,‘唐时玥’,一个陌生人,他都不认识,是不会叫月儿的,所以他叫的月儿,就是真的月儿。”
她转头看着孟敏:“一个不到两岁就丢了的孩子,跟一个十四岁的小娘子,再相似也不可能一眼认出,只除非,这么些年中,他曾经很多很多次想过,他的女儿,若是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的……想的清楚极了,才会在一见面,就脱口而出,就像阿娘当时见我一样。”
孟敏猛然间哽咽出声。
唐时玥叹道:“可就算如此想念,面上,他也什么都不说。”
“然后我忽然想起阿旌。当年我在秦州,曾经受过伤,昏迷了十二天,阿旌从安澜关,一路快马,几天几夜没停歇的跑回来,到家的时候人都站不起来了。可是见了面,他只是特别平静的叫我阿玥,同我说,‘既许了百年,就莫要失约。’”
她声音越来越低:“阿娘,阿旌心里不管刮风还是下雨,从来不会说出口,不管受了什么样的伤,从来不会叫疼……所以,我就想,就算他不在乎,我可以替他在乎,也许他并不觉得疼,但我也要替他呼呼……如果连我都不心疼他,这世上,还有谁会心疼他呢?”
孟敏已是泪流满面。
当天晚上,晏大统领终于得以重新进了夫人的房间……
隔了一天,德善园开业。
不对,是“试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