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喊出.墙
看着明延帝的眼睛,晏时玥心里忽然就是一慌。
话虽寻常,她却嗅到了其中异样的气息。
在这件事情上,明延帝的心中,必定有过“太子适不适合这个位置”的考量。
晏时玥一下子就认真起来。
她松开他手,慢慢的倚回去,看着他:“阿耶,旁人眼中,我公正无私,可如果某件事上,阿耶犯了错,阿耶觉得,我会如何?”
不等明延帝答,她又道:“而若这件事,四兄来处理,又会如何?”
她顿了一顿:“我其实并不是一个无私的人,只是旁人没有叫我徇私的份量,我是基于感情和喜恶的。而四兄,他算是一个无私的人,他若徇私,必是迫于形势的考量,是被迫为之。而太子阿兄,他看事情,已经跳出了一时一事,他认可在很多事情上,平衡、大局,远比是非要重要。”
明延帝看着她。
这小混蛋,还真是鬼灵精,他什么也没说,自认神色也没有什么异样,她却一下
子就看到了关键点…如此聪明敏锐,就这…还想躲懒?
晏时玥续道:“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她静静的看着他:“阿耶,在阿兄心里,我是他的妹妹…在四兄心里,我和他都是阿耶的儿女,而阿耶阿兄,都是君。”
她顿了一下:“阿耶,你难道不明白,你和太子阿兄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
明延帝挑了挑眉:“嗯?”
晏时玥摊开他手,划了个圈:“阿耶的知人善任,是让我在你的地盘上随便蹦跶,整个大晏全都是阿耶的…阿兄的想法,是让我在他的保护之下随便蹦跶,朝堂于他,尚在不可控的范围之内,所以他不放心。”
这话说的,真的是大胆极了。却又犀利极了,一语中的。
明延帝嘴角微弯,点了点头:“行了,叨叨了这么多,累了吧?”
他亲自动手,把她扶了回去:“休息吧。”
晏时玥也确实是累了,躺在枕上,本想多说几句的,可是没多大会儿,就眼皮渐沉,睡了过去。
明延帝直等着她睡着了,才起身离开。
太子急步过来施礼。
他方才与四皇子出来,随即,顾九行就把他带到了这边,然后,他就听到了这么一番对话。
明延帝道:“可想明白了?”
这一番话,是晏时玥对他们的看法,又何尝不是她自己能力的展示?
本非池中物,又怎能阻她腾云?
太子叹了一声,仍是只能道:“玥儿聪明敏锐,儿子远不及也。”
明延帝没再多说:“去吧。”
而此时,都察院中,淳王妃被送到了淳亲王那边。
他们本就没有下狱,只是暂时关起来而已。
可是淳王妃一辈子金尊玉贵,众星捧月,最大的挫折,大概就是求子被晏时玥下了面子了…这一次被拘起来,真的吓的不轻。
所以一进房,她一眼看到淳亲王,当时便掉下泪来:“王爷!”
淳亲王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他迅速起身,从窗边看了看,守着的人仍旧在廊下,不远不近,他一回身,淳王妃已经扑进了他怀里:“王爷!”
淳亲王眉头深皱,并未去揽他。
淳王妃哭道:“王爷,你也怪我了是不是?”
“难道不该怪你?”淳亲王压低声音道:“我跟着殿下去剿匪,从头到尾都是国公爷出力,我等于白拣了一个功劳,我说了多少回,殿下于我有恩,你倒看看,你弄的这叫什么事!那种话你也敢说!是想害死我么?”
淳王妃哭道:“我只是私下里抱怨几句嘛!我又没有出去说!我就是吃醋么,我嫉妒她跟王爷你一起出去…我都没跟王爷一起出去过呢!我在自己家里说几句,谁知道会有这种事…”
她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委屈极了:“我们好好的给绵儿办百天宴,现在闹成这样,还不知道绵儿怎么样了,我心里都快急死了,你还骂我!”
淳亲王听她提到幼子,心也软了,揽住她,叹道:“是你做事太胡闹了些!以后万万不可如此!”
淳王妃哭道:“我以后定不会了…你以后,也不许与她单独说话!”
“你!”淳亲王一阵无力,半晌才叹道:“只望咱们这一回,能平安度过此劫吧!”
两人相依相偎,倒是有了几分患难与共的感觉。
直到晚间,才有人打开门,道:“王爷请。”
淳亲王只当又要问话,便应了一声,站起来理了理衣襟,对淳王妃道:“莫慌,等我回来。”
那人却道:“王妃也请。”
淳亲王一惊,道:“可是有什么事?”
那人只示意他出来,淳亲王无奈,只得扶着淳王妃一起出来了,谁知那人一直把他带出了门,淳王爷就见四皇子立在马上,急施了一礼:“四爷。”
四皇子便道:“福晏说此事怪不得王爷,已扰了王爷几日,便不再加罪,请回吧!”
淳亲王一时惊喜交集,急施了个大礼:“烦四爷代臣向小殿下致谢!是臣律下不严,内宅不宁,以至于被奸人所乘,臣惭愧无地,殿下大人大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