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等死
褚宁远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终于还是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郭浩一言不发的跟上。
其它几个人也都跟了上去,张恒痛骂了一番,一转头时,才发现身边居然没人了。
张恒一时怒极:“褚宁远!你到底还拿不拿我当兄弟!我叫那个死驼子骂成这样,你特么也不管!果然是人往高处走,我爹这才刚一降职,你们就一个个这副嘴脸!!全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算老子错认了你们!以后休想老子再拿你们当兄弟了!”
郭浩听着他的骂声,摇了摇头。
这个张恒,实在是记仇不记恩,他不是褚宁远,听着都觉得寒心。
他道:“吴七的脾气,倒是暴的很。”
“不在脾气,他说的没错,”褚宁远平静的道:“一句也没错。”他回看了一眼诸人:“你们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言。
褚宁远和郭浩略加快了步子,一直到身边没人了,郭浩才道:“宁远,你说,是不是霍祈旌让吴七这么做的?”
“不是,”褚宁远道:“不是他的路子。”
他在旁边台阶上坐下,缓缓的道:“这霍祈旌年纪虽不大,心性却十分坚稳,他的路子也是稳扎稳打,从来不性急。但是吴七…”他笑了笑:“他显然是个上午栽树,下午取材的急性子,他做事恨不得立刻看到成果,所以他宁可唱白脸,也要推动事情快速发展。”
他长叹了一声:“也好,这些人也该紧紧弦儿了。”
郭浩看看他脸色:“那你说,你家里的事情,是不是他们做的?”
褚宁远抿唇不答,郭浩道:“你前脚打了青未了和赵匡胤,后脚,你家里就出事…如果不是霍祈旌做的,那就是…那位了。看来那位的病,果然是假的,否则她的手下,又哪有这些心思。”
褚宁远仍是不答,郭浩道:“你倒是说话啊!”
“让我说什么?”褚宁远道:“一个皇后、一个驸马爷都不是她一合之敌,老谋深算的裕郡王,一个回合就没了爵位。之后…都不用她出手,有的是人给她出气,我?我
算什么?她都不用刻意对付我,只需要表示出这个意思…我就,”
他顿了一下:“我们就只能等死。”
郭浩有些着急:“可是传言殿下为人正直。”
褚宁远自嘲的一笑,“这也不算是不正直,毕竟,我在羽林军中是害群之马。”
“你怎么能算是害群之马!”郭浩道:“全都是张恒那混蛋!天天儿没事找事!”
他顿了一下:“宁远,不如我们去问问霍将军?”
褚宁远摇了摇头:“第一,我们与他没有这样的交情,第二,如今传言中,殿下可是命在旦夕,我们找他说这种小事…这不是找死?”
郭浩道:“这怎么能算是小事!”
褚宁远拍拍他肩:“行了,你别管了,我会处理,”郭浩还想说话,他已经站了起来:“明日帮我告个假,我回去一趟。”
他扬长走了。
一路快马出了城。
尚家花圃的招牌已经摘了下来,褚宁远下了马,快步进去,里头妇人正低头伺弄
着花草,褚宁远从窗边看了几眼,便悄悄出来,叫了管家过来:“怎么样了?”
管家低声道:“那边周家、陈家全都搬了,这一段路,只余下我们一家了,玥坊的人说,明日是最后期限,塞银子也没用,说是下头下了死命令,月底之前必须搬空。”
褚宁远沉默了一下:“可去福晏府投过帖子?”
“投了,未回。”管家道:“我还去求过孟家少爷,但孟家少爷说,此事不归他管。”
褚宁远犹豫良久:“玥坊给殿下办事的,是叫丁九是不是?”
“是,”管家道:“听说玥坊管事的人叫丁九,殿下宫外府邸的管家叫丁小眼。”
褚宁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明日去找找看。”
管家忧心忡忡:“少爷,你可要小心些。”
褚宁远点了点头。
他隔了一日,就去了福晏府。
福晏府和霍府,都是一样拒人千里的风格,霍府主人不在家,直接关门落锁,福晏府主人不在的时候,门房连门都不开。
褚宁远就在外头等着。在府门外立了约摸两刻钟,就有人走了过来:“何人?何事?”
褚宁远急下马施礼:“羽林军校尉,求见丁管家。”
那人道:“羽林军校尉?”
褚宁远垂首道:“是。”
那人便点了点头,回了进去,不一会儿,丁小眼就出来了,对他上下一打量:“羽林军?国公爷有事?”
“不是,”褚宁远施礼道:“冒昧打扰,卑职是尚家花圃的,听闻玥工坊要占地,但我们那花圃确实不好搬,还望…”
丁小眼摆了摆手:“此事我已知晓,大家都是听命办事,我近十里地全都买完了,就只余下了你们一家在中间隔着…你说我要怎么办?”他拱了拱手:“与人方便,自已方便。”
他抽身走了。
褚宁远半晌无言。
说真的,丁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