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杀不管埋
“是!”那妇人虽然发抖,却努力挺着腰:“不后悔!只求福娘娘赐我们和离!我只求带走大娘!让那个畜生娶她的云端去吧!”
“好,”晏时玥就叫刘刺史:“叫一个你的人去,带她去官府,让她与夫君和离,嫁妆全都还给他,另外,那人是否杀死亲生女儿,这一应事情,马上查,若查实,依律处置,只有一条,若他所犯属实,他在牢里,必须一直跪着,跪到死!”
刘刺史连连应声。
正要站起,晏时玥眼神儿扫过,他又咣的一声跪了回去,就这么跪着吩咐了下头。
晏时玥转向诸人:“还有人要说什么吗?”
大家互看了几眼,有人一咬牙上前一步,蚊子哼哼一样:“福娘娘,我…小妇人怎样都好,只求莫要叫小妇人的孩子跪了,他是要念书的人啊!”
晏时玥点了点头。
然后她一指沈如意:“你,将这些妇人一一送回家,我会派人跟着,刘大人,你也派人跟着。”
刘刺史连连答应,晏时玥道:“家中情况登记备查,沈如意,你当初是怎么给这些女人洗脑的,就怎么给那些男人洗,你劝的好与不好,通与不通,以及这些妇人和孩子,之后会受到什么待遇,决定你将来死还是不死,生不如死还是死无全尸,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懂了么?”
沈如意发着抖施礼应了。
晏时玥叫了微欣:“你也跟着去。去了先问问家里的情况,男人不是东西的,让他跪着听,要不要起来,由女人决定。”
微欣应了。
晏时玥又叫刘刺史:“你,涉及到的所有家族,日后教化之事,本相就交给你了,少给我整那些大张旗鼓的门面工夫,也不要背的滚瓜烂熟的应付工事,你必须掰开揉碎,把那些人说通,若再有无故磋磨妻子儿女的,我只找你。”
她用扇子,轻轻的敲了敲他的肩:“我的影卫还是挺神出鬼没的,你做什么,悠着点儿,别把我当傻子哄!听到没?”
刘刺史连连应声:“是,是,下官明白。”
她这才道:“起吧。”
刘刺史跪的双腿都麻了,挣扎半天才站起来,晏时玥问她:“跪着舒服么?”
刘刺史当场就咣的一声跪下了:“下官知错!”
晏时玥摆了摆手。
刘刺史再次艰难站起,施礼退下。
晏时玥招呼人:“大家都坐吧,沈如意只有一个人,要一个一个的送,大家耐心等等。”她扫了戚云端一眼:“我没叫你坐,你跪着就行,跪的端正点儿,拿出你教人的本事来!”
戚云端吓的浑身一抖,立马重新跪好。
大家也都坐下了。
起先没人肯说话,晏时玥和颜悦色的说了半
天,大家才渐渐的放开了些。
终于有人道:“可是,我学了回去,我夫君…对我也确是好些了。我觉得这也是有好处的。”
晏时玥打量了她几眼,问她:“你可有儿女?”
妇人摇了摇头:“尚无。”
“好,”晏时玥回头叫人:“送她回去,这一户不用沈如意过去了。”
妇人惴惴不安的站了起来,迟疑着不敢动。晏时玥道:“你不用怕,我不会怎么着你的,过日子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只要觉得好,我不会干涉。”
妇人这才施礼去了。
然后几人互看了几眼,又有几个妇人告罪去了。
晏时玥也不意外。
就算在现代,警察最不愿调解的也是夫妻冲突,这边刚处理完,那边谅解了,这种事情多的是。
更何况是在这个时代,以夫为天,这是普遍的认知。
所以,如果她自己深深觉得这样很好很幸福,那么,劝不通,也没有必要劝,随便她就好。
然后沈如意就这么一户一户的走了过去,从上午一直走到了掌灯。
最终有两户想要和离的,晏时玥都立马押着她去办了,然后嫁妆全要到手,周氏带走了她家的大娘,另一户,赵氏也带走了她家的二娘。
最后只余下了戚云端。
晏时玥道:“先关起来吧,等等再说。”
“殿下!”戚云端哭的梨花带雨:“听闻殿下最是心疼女子,肯为女子张目,云端…云端也只是一个弱女子啊!云端也只是想要过的好些,做这些,也是迫不得已,殿下为何就不肯将垂怜之心,多赐云端几分?”
晏时玥人都站起来了,又转头问她:“你纵是家道败落,到你手中的嫁妆不会太多,但怎么说也
不会太少,就算不够你锦衣玉食,也足够你丰衣足食,是否?”
“另外,你明知是错,却仍是荼毒旁人,你享受‘戚先生’之追捧奉迎时,有没有觉得不公平?你收这些人的银子时,有没有觉得受之有愧?那么,因为同样的言行,你该受到惩罚的时候,为什么你就能觉得自己很无辜呢?”
她一字一顿:“说白了,不过是刀子不落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罢了!”
她转身就走。
回到刺史府,威风八面的晏相爷秒怂,小心翼翼溜着墙跟儿,想溜回自己住的院子。
然后就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