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师,司老师,快下去看看,”孙文言塑料袋里的烤包子还没送出去,手里拿着手机,人还没到跟前已经大声喊起来,“陆老师的孩子受伤了。”
司礼礼手上的烤包子吃了一半,听见孙文言的话蹭地站起来,转身一把拉过背篓,提着就往上下跑。
“姐——”司康见状赶紧跟着,“你慢点,当心摔着。”
沈佳柔迟疑了一下,也跟着下去,这一下,跟着俩人的工作人员都不得不跟下去。
司礼礼一路小跑,路过楚蕴也顾不上说明情况,楚蕴已经吃好午餐,正在散步消食,听孙文言说明情况后,也跟着下去了,她下去,她的助理和工作人员自然也要下去,这下子下山的人更多了。
上山的时候速度提不上来,下山的时候一个个跑的飞快,乌压压一群人,打仗似的,惊的林子里的鸟儿四散逃窜。
为了方便上山,这山路并不是直上直下,而是顺着缓坡曲折蜿蜒,实际路程要比直线距离长很多,司礼礼还没看到陆星月的人,已经听见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脚下又快了几分。
她赶到陆星月休息地时,瞧见一群人正围着哄孩子,受伤的是男孩宗宝儿,此时缩在妈妈怀里,哭成了小花猫,一只小脚丫没穿鞋,袜子也脱了,就那么翘着,谁也不让碰。
陆星月心疼的红了眼圈,一边柔声细语地哄,一边催促助理和工作人员想办法。
她来时准备的还算齐全,创口贴,冰袋,止疼喷雾等应急药品全都带了,这会儿急救箱打开了摊在地上,一个助理一手拿着止疼喷雾,一手拿着冰袋,偏偏哪个也不敢用,稍微靠近那翘着的小脚丫,孩子就惊哭大叫。
司礼礼挤进人群,宝儿瞧见她靠过来立刻大声哭喊起来,她不敢再往前走。
这时孙文言也赶到了,挤进去拉着司礼礼到副导演那儿了解情况,原来两个孩子打闹着玩,宗宝儿没看到脚下的石块,踩住滑倒,应该是崴了脚,这会儿疼得不让人碰。
司礼礼私下张望,跑到不远处一株棕榈树下,踮着脚拔下一片棕榈叶,再挤进人群,停在孩子认为安全的范围外,沿着叶脉撕开棕榈叶,双手灵活的编织着。
小男孩慢慢被司礼礼的动作吸引,哭声渐弱,周围人也不知道她在干嘛,注意力从孩子身上转移到她的手上。
片刻,一只活灵活现的蚱蜢出现在司礼礼手心,她慢慢朝孩子伸过手:“想要吗?”
孩子抽泣着,嘴角朝下弯了弯,想哭又忍住,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
“阿姨拿过去给你好吗?”司礼礼蹲下身,降低身高能减少孩子的防备心。
孩子没说话,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蚱蜢,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司礼礼就这样蹲着朝前走,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地缩回手,孩子并没有发现不对劲儿,眼睛一直盯在蚱蜢上。
为了安抚孩子的情绪,她并没有靠的太近,停在孩子翘着的小脚丫前,孩子慢慢朝前探身,一伸手,把蚱蜢抓在了手里。
“妈妈——”他向陆星月展示手里的新玩具。
“我也要!”他的龙凤胎妹妹宗贝儿扑过去要抢。
“不给!”宗宝儿手一缩,整个人缩在陆星月的怀中,另一只手推搡着妹妹,不让她靠近。
宗宝儿不肯罢休,拽着他的衣服要抢,陆星月一边害怕女儿伤着儿子已经受伤的脚,一边又怕儿子推搡间没轻没重伤着女儿。
保姆想要上前帮忙,又怕强行抱走宗贝儿会激怒她,她们哄宗宝儿已经心力交瘁,实在不想再哄一个。
司礼礼趁着两个孩子闹腾,轻轻抚摸面前的小脚丫,在脚踝处慢慢旋转了一下,另一只手轻轻一拍孩子脚掌,然后站起来对孙文言道:“没事儿,脚踝有些脱臼,我已经给他复位了。”
“啊?”孙文言不可思议,看了看孩子小脚丫,又看向司礼礼,“你这摸几下,就好了?”
周围人也是一脸懵逼,陆星月听见动静看过来,副导演俯身说明了情况。
陆星月抱着孩子,让两个助理扶着站起来,她这一站起来,宗贝儿够不着哥哥,不乐意了,嘴一撇要哭,司礼礼见状立刻蹲下哄:“别哭别哭,你喜欢哥哥的蚱蜢对吗,阿姨也给你编一个,很快的。”
“你快编,你快编。”宗贝儿果然不哭了,“我要两个。”
“好——”司礼礼正要再去拔棕榈叶,司康已经递过来两个编好的蚱蜢,方才他看见姐姐在编,也拔了棕榈叶跟着编。
宗贝儿一手一个拿过两个蚱蜢,举起手朝着哥哥炫耀。
宗宝儿这会儿顾不上妹妹,妈妈非要让他下地,他的脚丫子一踩在地上就疼,他才不要下去呢,双手紧紧抱着陆星月的脖子,那只扭伤的脚翘着,就是不肯放下。
“宝儿,”司礼礼柔声道,“你是怕疼不愿意下地吗?阿姨给你的脚丫吹一口仙气,保管它不疼了。”
宗宝儿扭头看司礼礼,天真的大眼睛眨巴着:“真的能不疼吗?”
“当然,阿姨可厉害了,刚才不是还用树叶给你变出了一个玩具吗?”
宗宝儿不说话,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她话的真假,好一会儿才道:“那你给我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