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娅,我可以等你长大再娶你,但也请你等长大的我回来,好吗?”
我想你是时候离开了,你的国家需要你……
对不起,但是谢谢你来过……
他消失的时候,一阵的萧瑟的风吹过白桦林,水池里激荡起了美丽的涟漪,茂密的枝叶相互摩擦,发出了些微的声响。紧接着,一片云,挡住了日落的余晖,碧绿的池水和茵茵花草皆变得暗淡无光,万物寂寥的秋季似乎超前到来。
在那一刻,一切梦幻般的美好消失了。
海兰街开始下起了阴冷的细雨,不久前繁华热闹的景象如同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刮走了一般,雨水模糊了橱窗里精美的商品,低低的雨伞下,人们看着手机,慢慢地走在没有感情的街道上。
突然有一对母女跑了过去,引起了路人的侧目。
那位母亲打着灰暗色调的伞,用力地拉着女儿纤细的手臂,神色严厉地说着什么。
小女孩却在不停的回头,一边努力跟上母亲的步伐,一边用不舍的目光告别她慈祥的外祖母,粉色的小凉鞋踩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响起了“啪啪”的声音,稚嫩的小脚上沾满了冰冷的雨水,晶莹的泪珠亦随之落入了肮脏的水洼。
而与她们相反的方向,瑷珲机场出现了一群神秘的异国人,他们身材健硕高大,身着黑衣,戴着墨镜,仅露出长长的络腮胡须,如同保镖一般护着中间的小男孩。
机场的路人都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不知这是偶遇哪个小童星,居然有这么大的阵势。
那男孩身着中式校服,甚至还带着红领巾,可是看到他冷白的肤色又不得不对他的身份产生质疑。
他戴着黑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白金色的头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虽然是半垂着眼睑,怎么却好像看到了一抹奇异的蓝色。可当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和身边的保镖快步登上了飞往莫斯科的航班。
*
她和他,已然踏上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征途。
一个往南,教育的熔炉——首都的实验学校;
一个往北,将星的摇篮——俄国的少年军校。
同样即将步入最美的青春年华,同样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地方,却有着不同的命运。
*
黑发的少女,背负着父母给予的厚望,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加繁重的课业,残酷的排名,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让那娇弱的身躯不住地颤抖。
“你生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国家,要想出人头地,你只能付出的比别人更多。”
她的美目因疲惫失去光彩,柔嫩的手指已磨出了丑陋的茧,却愈加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笔,在教室彻夜不眠灯光下,同无数的华夏学子一样,埋头暗暗竞争着,不肯耽误一分一秒。
金发的少年,继承了已故父母的遗愿,凭借着特殊的身份进入顶尖的少年军校,严格的军事训练,紧张的作息,就像体内逐渐沸腾的血脉,淬炼出愈加坚韧的躯体。
“一个民族的衰败甚至灭亡,必然与软弱和愚蠢有关。如果战斗民族的男人贪生怕死,没有足够的战斗力保卫国家,就是最大的耻辱和悲哀。”
他的身体被冰冷的白雪覆盖,骨节分明的双手已冻得赤红,却依旧稳稳地端着沉重的枪支,在条件恶劣的冰雪荒原,同这些优秀的战斗民族男孩一样,迅速成长为国家未来强有力的护盾。
天色尚未破晓,一深一浅两双眼睛却同时睁开。
“乾坤未定,你我皆为黑马!”
她熟练地束起乌黑的直长发,换上校服,背负沉重的书包,迎着晨曦坚持操前早读,用热血的口号开始一天的学习时光。
“你们想和平吗?那么你们就准备战斗吧!”
他用冰冷的雪水冲洗健美的身躯,换上特制的军装,肩背沉重的枪械,顶着北高加索的狂风,以钢铁般的韧性完成一次次实战演练。
*
何时才能等到东方的黎明
五年,十年,还是永远?
太阳,请垂青我
我的手掌攥成了拳头
若有武器,就战斗吧!
在战斗中人们变得勇敢而伟大
却很少有人能够流芳百世
头脑清晰,紧攥拳头,我已整装待发……
她在考场奋力拼杀,在黑暗房间里那抹刺目的白色灯光下一动不动,唯有握着笔的手在飞快地书写着接近完美的答案。
他在暴雨中越野,在泥泞中摸爬滚打,挖战壕,汤水沟,每一枚射出的子弹都精准地命中,成为学院里不可战胜的神话。
“高考在即,你们准备好了吗——”
“少年们,属于你们的战斗开始了,乌拉——”
你究竟在哪里,我思念的女孩?
温柔的黎明啊,你究竟与谁共处?
回答我——
我真的十分后悔,失去你非常痛苦
纵使皮鞭鞭答于肩,我亦忍耐
你是我的太阳,请垂青我
我的手掌攥成了拳头
我愿为所心中爱而战斗。
十年……
当初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了美丽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