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般的雪花拂过纯白的窗柩,剔透明亮的玻璃后面,闪过了一抹娇美动人的身影。
吕沁儿提着长长的丝绸裙摆,小脚丫轻轻地落在绯红色的地毯上,发出急促的踢踏声。她环顾着空旷的以雪白为基调的走廊,天花板,墙壁,都采用洛可可式的装饰,雕刻精致的藤曼攀附墙面,还摆放着华夏的瓷器和罗马数字的时钟。
她不由地在心里暗暗感叹:雅各先生是把耶路撒冷“搬运”到了北美,而安德烈是把冬宫和夏宫“搬运”到了远东!
咕咕咕……
小腹又发出了一阵不满的低哼,不耐地催促着她。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张俊俏却恐怖的面孔,低沉浑厚的声音仿佛仍在耳边回荡:“看来,你真的很希望与我合葬在海参崴。”
可得快点了,不然她死在这里,就要和某个叫安德烈的臭毛熊合葬,还葬在这对她来说如此屈辱痛心的土地上……
她看看安德烈几分钟前给她临时画的地图,用力地看了一阵,反而更是晕头转向。
也对,大野熊画出来的地图,又岂是她这样可爱的小兔几能看懂的?
“有没有人啊,我需要帮助!”她一边在空阔的走廊里喊着,一边原地转圈圈。
转到背后的时候,她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具高大结实的身躯,小巧的鼻子磕碰在那坚硬而富有力量的胸肌上,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熟悉的冰冷低音从头顶的上方响起,带着嘲弄的语气:“笨死了。”
吕沁儿捂着被撞得发麻的鼻子,用力地抬起头,瞪向声音的主人。
这么一站,她顿时感到一种压迫感从上方袭来。FBI提供的信息一点也不虚假,安德烈绝对有一米九,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
她突然想起来肖恩嘲讽安德烈的一句话:你这是喝了多少牛奶呀,长得跟北极熊似的那么高……
吕沁儿猛地后退一步,掐着被撞红的鼻子,气愤道:“你的身体是用钢铁做的吗,这么硬,可痛死我了!”
安德烈居高临下,饶有兴致地俯视着她,轻轻地笑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记得你很早就读过。”
他这么一说,吕沁儿回忆起自己中考,甚至是每一次模拟考试的时候,名著阅读题写的人物基本上都是保尔·柯察金,他身上那几条可贵崇高的精神品质,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你还好意思拿自己和保尔相提并论?真是个自大狂……”
安德烈伸出大手,掐住她柔嫩细腻的脸蛋,又是吕沁儿被他用武力压制的一次。
“保尔·柯察金,是我的偶像。”
“哼哼,那么看来,再怎样优秀伟大的精神榜样,也很难再拯救一棵朽木。”
记忆中那只温顺的小兔子当上了外交官,安德烈一开始还不太相信,但是现在,他彻彻底底的相信了。
虽然体力方面很弱很弱,但是她的嘴巴还是挺厉害的,把她带回俄国的之后,他已经记不清被这张美丽的小嘴气过多少次了。
安德烈气咻咻地盯着吕沁儿那张天使般美丽的脸蛋,几秒后又无奈地松开,终究还是不忍心对她发火。
要是换作别人,恐怕就不会这么幸福了……
“改日,我带你去亲眼见证一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说着,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就要往别处带去。
“哎,干嘛呀!”吕沁儿在后面用力地朝反方向拉扯着,感觉自己的小胳膊都要被拽脱臼了,“你要带我去哪?”
“你不是要去吃饭吗,我看你自己一个人怕是找到明年也找不到。”
“我是请求别的人帮助我,而不是一只的大白熊。”
这只小兔崽子,简直不要太气人!
安德烈懒得和她斗嘴,二话不说,直接准备上手。
结实的双手伸向吕沁儿,很轻松地就把她抱了起来,这只小兔子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安德烈丢了起来,将她头朝下,腹部挂在他的肩膀上。
“快放我下来!”吕沁儿恼怒地抗议,手脚同时拍打着安德烈的身体。
“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安德烈扛着乱动的吕沁儿,快步往下走去。
“你以为你是我妈妈呀,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放心,我可比你妈妈要凶狠得多。”
吕沁儿还记得小时候,她和安德烈在书房里脱衣服,两个年幼的孩子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很快,吕沁儿就要被妈妈曲薇打骂一顿了。然而,就在危急关头,仅仅比她大了几个月的安德烈站了出来,那份与年纪不符的迫人威势,最后竟然成功地吓退了老妈!
安德烈真的比老妈要凶狠得多,这一点小时候就印证过了。
闻言,吕沁儿只好噤声。也罢,这样其实也挺好,省得她走路了。
*
穿过主楼梯,到了餐厅,这里仿佛举行着特别豪华的宴会,椭圆形的餐桌上覆盖着精心装饰的桌布,大型花式瓷桌装饰,还有整齐摆放的东方风格的华丽餐具。耀眼的阳光从鎏金的窗户外照射进来,墙壁上食物的油画显得清晰而明快。
波利亚同一排斯拉夫民族的老女佣站在旁边等候着,见到安德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