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起来,起来啦!”
昏昏沉沉中,安德烈感觉到有一双细嫩的小手在不停地拍自己的脸。
纤长卷曲的睫毛缓缓抬起,朦胧的视线内,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吕沁儿带有薄怒的俏脸。
蔚蓝色眸子略带迷茫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子,竟然有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
就在刚才,他做了一个梦。
梦境中,他被莫名押到了军事法庭,罪名很离奇,处罚也很离奇。
“少将,扎伊采夫·安德烈·尼古拉耶维奇,”审判长严肃的话语亦真亦幻,“根据俄联邦的法律,你已经到结婚生育的年龄,却迟迟没有为联邦诞下孩子……”
“作为高级军官,你对国家最基本的贡献都没有做到,现在将对你执行,法庭逼婚!”
“乌拉——”
这句话,让台下的女兵们全都振奋地站了起来。
这可是国家给她们抛出的不可多得的“橄榄枝”,能有机会被选为最年轻英俊将军的妻子,简直是一件引以为傲的大事!
霎时间,法庭一片欢腾,欢呼声一浪盖过一浪。
安德烈欲要挣脱锁链起身,但是又被身边的军人强行按回座椅上,一看,还是自己回麾下的直系士兵——伊利亚、鲍里斯、维克多和尤里,他们每个人怀里竟然都搂着一位美女,道:“将军同志,军队中就差您还没有配偶了,请您务必配合国家的要求!”
见自己的手下敢这么狂妄地对自己讲话,安德烈顿时怒气飙升,刚要动手,就被无数美丽的女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选我吧,人家可是蝉联两届的军花呢!”
“选我,我也是狙击手哦!”
“我有车臣血统,还当过总统的保镖!”
紧接着,这群美貌与战斗力并存的女兵就如同母熊般扑了过来。
安德烈立即卧倒,就如同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导弹袭击似的,拼命地想要爬出战壕。其实,这比打仗还要恐怖。
忽然,他听到了熟悉的娇弱声音。
黑发的少女跌坐在吵闹争抢着的人群中,似乎是被撞倒的,此时正哭得梨花带雨。
“扎娅!”
感觉自己又心动了,他加快速度,奋力地移动到她的身边,心疼地想要爱抚她。
眼看就要触手可及,一个帅气的美国青年就挡住了他的去路,蛮横道:“她是我的,臭毛子!”然后一拳就挥了过来。
他猛地睁开眼,沉重地喘着气,却发现那只是吕沁儿的小手手。
可是,安德烈还是想问个问题:“我现在真的……拥有她了吗?”
*
“小姐,您的男朋友到底是谁啊?”等待结账的店员不耐地问道。
见安德烈这副傻乎乎的模样,吕沁儿真的想发火,奈何在外面要注意形象,她立即掉头,拉过旁边的伊利亚,“他!”
这个被意外抽中的帅毛子大兵顿时浑身一紧,他被吕沁儿抓着胳膊,又不敢对她使用武力,只好一脸尴尬地跟她走,低声恳求道:“夫人,这种玩笑开不起的……”
果然,这个玩笑,安德烈容忍不了一点。
伊利亚跟着吕沁儿还没走出三步,安德烈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低喝道:“滚开!”
与此同时,他结实的手臂用力地挥出,“幸运”又无辜的伊利亚就这样被击飞回了原来的位置。
看着那边慌乱地结账的安德烈,吕沁儿双臂抱在胸前,得意一笑:“还是这招好使啊!”
*
片刻之后,年轻的将军几个大步走出鞋店,他撩起额前淡金色的卷发,擦擦雪白额头上的冷汗。
真是吓死他了,稍微一个走神,这个小女人就会跟别人跑。
等等,那个小兔崽子呢?
安德烈瞬间又不安了起来,他左顾右盼,大声地呼喊:“扎娅!你去哪里了,给我回来!”
“我……我在这里!”
一个软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吕沁儿踩着五厘米高跟鞋,如同喝醉酒了似的,摇摇晃晃、步步艰难地朝他走来。
安德烈驻足,静静地观赏她那滑稽的模样,脸上的神情快要绷不住了。
“你怎么走得这么快,我都……哎呀!”正气恼地说着,吕沁儿一个不小心,没有站稳,直直地向前跌去。
呜呜,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洋相了!
她直觉性地闭上双眼,等待着疼痛的来临,不想却落入了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抬眼一看,正是那个似笑非笑的死男人将她扶住。
这家伙,反应还挺快。
吕沁儿惊魂未定地扶着安德烈站稳,刚想表扬他一下,那只可恶的毛子却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算是破天荒的一幕了。每次想到安德烈,吕沁儿脑海中便会浮现出一张冰块脸,她甚至怀疑过,安德烈是一名“面瘫”疾病的重症患者,认识他这么久了,她只见他笑过两次。
第一次是小时候,她送他生日礼物——华夏黑科技——莲花蜡烛;
第二次,就是现在,她穿着超级高跟鞋,在他面前走出小丑般滑稽的步伐。
这或许是他成年后第一次笑吧。
吕沁儿本该为此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