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双雕,水落石出。秦意忽想起件事,一拍脑门大步往外走。齐琚以为她听信谗言,顾不得后续处置,三步并两步追出去。
“泱泱你听我说,我没袖手旁观放任你冒险,我看到她头上那根花簪猜出来的。”他抓住秦意手腕匆忙解释,生怕她听信亡命之徒的挑拨离间。
秦意拂开他的手点头:“嗯,我知道。”
“我利用谁都不可能利用你的,你信我,别生气。”
“我没生气,我只是急着出门。花簪传信地点,我知道在哪。”秦意抓起他的手疾趋,“你跟我一起去。”
没跑两步她就上气不接下气,秦意怒捶不中用的双腿。齐琚搀起她笑道:“别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庙跑不了,但庙里换了一拨和尚,照样竹篮打水一场空。
等他们到达当铺时,牌匾已无,掌柜伙计洒扫庭除,新东家已经在一个时辰前签好手续,接手这家当铺。
齐琚不信邪,拎起掌柜逼问,闹出不小动静。伙计瞧他们非富即贵,忙去请他们新东家出面主持大局。
好巧不巧,那东家居然跟齐琚认识,秦意也见过,正是……安王沈琛。
沈琛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跟这家店的老板商谈,准备盘下这家店改作珠宝行。而当铺还有许多没处理掉的东西,故将签字付款的日期定在今天。
听上去好像巧合,但秦意直觉此事蓄谋已久。
他们二人一问一答说两句,齐琚竟然就信了沈琛的话,道声打扰后带她离开。
回到悦居,齐琚坐下倒茶,秦意托腮靠在桌旁问:“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你一点都不怀疑,老四和老五是一伙的?”
“不怀疑,老四他跟我是一伙的。”齐琚把茶杯塞进她手里,刮一下她鼻梁,“而且,老四跟你一样,眼里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秦意喝一口茶,瓮声瓮气拉长语调:“那可不一定,不信你看看,我眼里还有什么?”
她眨眨眼,齐琚凑近盯着她眼睛端详良久。
美目盼兮,秋波盈盈,除了有点水肿,他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更别提还有什么东西。
想起她昏迷时呓语,他后知后觉,指着自己笑问:“难不成有我?”
“答对了,将军好厉害啊!”秦意单手托腮,转着茶杯阴阳怪气,“黄州发生的事你能了如指掌,仅靠一支花簪就判定秦婉是楚王的人,接触不多的老四你知道他眼里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还知道我眼里有你。为什么啊将军?”
“因为我……”齐琚脱口而出,声音戛然而止。
秦意嘟嘴,佯装失望:“怎么?将军不是很爱我么?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既然她能穿越,别人也能穿越。上帝视角加金手指,她才不信齐琚只是一个普通人,说不准他脑子里有高级系统指导。
天色渐渐暗下来,秦意打个哈欠催促。齐琚挥退左右,走到门前环顾四周,确保无闲杂人等在附近,才关上门回来。
屋里没有点灯,关上门之后更加昏暗。
齐琚脚步沉重回到座位,牵起她的手移步帘后空案处,搬来两把椅子。
他摩挲玉佩思忖,开始铺垫:“说出来你或许不信,确定要听吗?”
“说吧说吧,你脑子里是不是有奇奇怪怪的东西。”秦意抬脸望着他,小鸡捣米一样点头。
齐琚拿起玉佩又放下,手指叩击桌案,看似万分纠结。
他叹息绕到她身边来,抱起她放到案上,捡她原本的椅子坐下,握紧她双手抬起头。
眸光潋滟,荡起化不去的悲伤。他一本正经坦言:“我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
???
???
他不是穿越的?秦意诧异问:“那你是重生的?”
重生,重获新生,齐琚点头称是,应该可以这样说。
“还有薛颜。她前世嫁给了楚王,花簪传信是她告诉我的。”齐琚娓娓道来。
前世,他含恨而终,想着黄泉路奈何桥,总有机会再找到她。没想到,他睁开眼时,不在阴曹地府,而在军营。他回到十五岁那一年,对战乌图大将时遭自己副将背叛,险些丢掉性命,昏迷十日醒来。
后来,他收到薛颜传信,终于相信重生确有其事。他赶在她出事前回京,屡次登门拜访被拒。他实在担心,便偷偷潜进她闺房看过几次,可她都在昏睡。
或许那时,原主就已病入膏肓。再后来,她接替原主的躯体,醒来。
秦意频频颔首,齐琚掐着她的脸问,“听到这样不可思议的事,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废话,当然因为她的来历比他更不可思议。
秦意拍掉他的手,居高临下问:“所以,每次我跟楚王走到一起你都很生气,是因为前世他害死了我?楚王是你和小玉的共同敌人?”
难怪她总觉得齐琚和薛颜之间有一种奇怪的磁场,但这双重生的设定的是不是给错人了。
难道不应该是齐琚和原主双重生再续前缘么?为何要让她介入这个世界,还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成功让齐琚移情别恋。
秦意捂住耳朵仰天长叹:“谁来救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