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结束,梁亦封便要走了。
他是早上八点的班,提早了半个小时起床,来给她送礼服。现在礼服送到了,自然就要走了,更何况医院那边有突发状况,他更是没法再待下去。
不过得亏了早上的雨,让他进了她家的门,而且也让他看到了他的行李箱完好无损的放在她家玄关处。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总不会有错。
梁亦封走之前叮嘱她别忘了明天的婚礼,钟念点点头,说记得的。
等他离开之后,钟念揉了揉脖子,点了外卖,拿出电脑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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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便是苏花朝的婚礼,婚礼分为两部分,白天在室外举行婚礼仪式,晚上在酒店内举行晚宴。
钟念作为伴娘,全程陪在苏花朝的身边。
同时在她身边的还有梁亦封。
统共四个伴娘四个伴郎。
伴娘中最为惊艳的当属钟念了,穿着条白色蕾丝裹胸连衣裙,手里绑着蕾丝花边,长卷发束在一侧,头发上还点了几抹铃兰花,格外的清尘脱俗。
而伴郎中,最引人注意的便是梁亦封了。
他虽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但脸部轮廓清晰,眼眸幽深,鼻梁高耸,眼前的一副金丝框眼镜格外的有禁欲气息。
在女人眼里,男人,越冷淡,越有挑战性。
在男人眼里,女人,越清冷,越有征服感。
梁亦封和钟念,便是这样的男女。
所以私底下,很多来宾向苏花朝的助理要两位伴娘和伴郎的联系方式,可是苏花朝的助理也是个人精,怎么可能随意乱给方式,只说等晚宴,之后的party可以一起喝点酒。
助理小左在婚礼仪式开始前做了份统计,在休息室里念着最后的结果,“钟念姑娘一共被67个男士要了联系方式,而梁总一共被65个女生要了联系方式,所以这一盘,钟念,胜!让我们为钟念小姐姐鼓掌!”
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钟念倒是有点猝不及防。
她私下偷偷问道,“梁总是谁?”
小左很是惊悚的看着她,继而指着一旁闭眼休息的梁亦封说,“就那位冷面先生……梁亦封梁总,你不知道吗?他可是商界赫赫有名的人啊,而且今年可被评为南城第一黄金贵族单身汉,多少女人想嫁给他哦!”
钟念倒是没想到梁亦封这个名字前面有这么多前缀。
她顺着小左的手势望过去,梁亦封坐在沙发上,他单手盖在脸上,只露出嘴巴以下部分,唇线清冷,唇色很淡,下颌紧绷,似乎看上去并不舒服的样子。
还来不及她多想,小左就拉着她往外厅走,“婚礼开始啦婚礼开始啦。”
钟念单手拉着裙摆,紧赶慢赶的跑去外厅。
婚礼上除了交换戒指这一环节比较激动人心以外,还有一个环节分外的吸引人,那便是扔捧花。
众人兴致很高,钟念倒是没有多大兴致,她从人群中缓缓退了出来。
草坪地,难免有些坑坑洼洼。她一个不注意,往后退的时候就崴了一下。
在钟念以为自己可能真的要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出糗的时候,腰上猛地一紧,整个人落入一个温热结实的怀抱之中。
她双手下意识的拉着他的衣袖,抬头,正对上梁亦封的双眼。
他的双眼皮很浅,但胜在双眼狭长入鬓,隔着眼镜,钟念都能看到他鸦羽似的睫毛。
一秒,两秒,三秒。
钟念如梦初醒般的松开手,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怀里陡然一空,梁亦封收回手,扶了扶镜框,说:“小心点。”
钟念半垂着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挪动半分。
倏地,不远处的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呼声。
钟念和梁亦封的中间,突然多了一样东西出来。
是一束捧花。
众人齐齐的看了过来,谁也没有动。
钟念和梁亦封对视一眼,疏尔,钟念弯腰捡起,而就在她碰到捧花的瞬间,她的手背上多了一只手。
两个人一起弯下腰,一起捡捧花。
她先接触到捧花,可他先接触的到,是她。
那天阳光温和,有微风拂过,风裹挟着花香,音乐缓缓响起,所有的一切美好、梦幻的不真实。
钟念拿着捧花的手未动,她轻声说:“你松手。”
梁亦封挑了挑眉,随即松开。
她拿起花,站直身,看向人群。
大家都笑着看着她。
钟念看着手里拿着的捧花,觉得手心火辣辣的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扔了。她扯了扯嘴角,提议:“要不再扔一次?”
话音刚落,就听到照相机的“咔擦”一声。
钟念顺着声音看去,跟拍的摄影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你俩站一起画面太美了,一时间忍不住就拍了。”
钟念蹙了蹙眉,想说些什么,但又想到这是苏花朝的婚礼,于是就把话给憋了回去。
也因为摄影机这么一下,搞得那束捧花就这样不了了之,被钟念拿走了。
白天婚礼的后半程,伴娘和伴郎们都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