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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ongNian(1 / 2)

院领导赶了过来,彼时那中年男子被拖到了会议室,领导和他进行谈话。

钟念被梁亦封拉进他的办公室里,她的手很肿,梁亦封从药柜里拿出药物给她做处理。

钟念坐在病床上。

五月末的傍晚,天边是绚烂霓虹,橙光照拂整个世界。

梁亦封的办公室里有张临时病床,钟念坐在上面,鼻端是干净清冽的消毒药水味儿,她侧头,看到白色窗帘随风摇摆,投在地上的影子像是一幅写意画。

室内有着清脆的瓷器撞击的声响,钟念理智收回,视线落在梁亦封身上。

他复又穿上了白大褂,他个子很高,肩宽腿长,干净的没有一丝褶皱的白大褂只到他膝盖上方十厘米的位置。

阳光穿过窗户落在他笔挺的脊背上,钟念想起方才的那两棍子,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背上。

钟念低头看了看被他处理过的手,肿的跟猪蹄似的,又红又肿。

她伸出另一只手,用食指指腹轻触了下,火辣辣的。

她跳下病床,站在原地。

阳光温暖,碎金砸在她的手背上,和煦微风吹了进来,吹起她的碎发。

梁亦封始终背对着她整理东西。

钟念垂了垂眸,继而抬起头,叫他:“梁亦封。”

“嗯。”他合上柜子,转头回来看她。

金丝边框眼睛架在高耸的鼻梁上,将他眼眸里的狠戾遮挡住了大半,线条流畅的下颌线紧绷,薄唇紧紧地抿着,看上去,心情似乎不太好。

钟念问他:“你的背还好吗?”

“不太好。”他顿了几秒才说。

钟念:“需要找医生看看吧。”

梁亦封:“不用。”

他说完,把右手上的东西往她这边甩了过来,钟念下意识的接住,仔细一看,是一包膏药贴。

钟念讶异:“你打算就这样处理吗?”

梁亦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末了又补充,“如果你有时间,可以顺便再抹一下药油。”

这句话,似乎哪里不对。

钟念怔了怔,凝神问他:“我帮你贴膏药?”

梁亦封挑了挑眉,意思很明显——不然呢?

钟念下意识拒绝,“外面有很多护士。”

她拒绝来的太快,让他连被拒绝时该有的心理准备都没有做好。

仿佛十分钟前的“控制不住”只是一场梦。

一场清醒到连太阳落在她脸上的光斑他都能数的一清二楚,她的呼吸频率他都能记的明明白白的清醒梦境。

梁亦封扯了扯嘴角,没有什么情绪的看着她:“不愿意?”

他情绪转换的很突然,钟念有点措手不及。

梁亦封是很冷的人,但他的冷,也是分为几种的。一种是真的冷,生人勿进,熟人勿扰;一种是寡淡清冷;最后的一种是可触摸的冷。

冰山与大海相遇,海水消融冰雪,蒸气漂浮空中融化成温暖的光。

钟念解释:“我没轻重的,你的情况还是找专业人士比较好。”

合情合理,但与他无关。

凡事若都合乎情理,世上便没有那么多错过与过错。

梁亦封的情和理,皆是以她和自己为前提。

能使得他心身愉悦,那便是合情;能使得她万事顺遂,那便是合理。

他不在乎外界的情和理,那些都与他无关。

梁亦封漆黑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她:“药油会抹吗?”

钟念看着他,半是无奈半是不理解,但秒针滴答,风声吹过,她的声音随风入耳:“会,但不熟练,行吗?”

梁亦封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行。”

有什么不行的,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他步伐稳健,一步一步的走到病床前,然后转身,背对着钟念。

迎着光,他脱下他的白大褂。

褪去这件衣服,他便不再是任何一人,只是她的裙下之臣。

内里穿着的白色衬衣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他纤长十指抬了起来,在光影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继而,他慢条斯理的一颗、一颗的解开身前的纽扣,像是古典电影里的贵族一般,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一股矜贵气息。

他上半身赤裸,坐在她的面前。

钟念站着,她的眉眼正对着他齐平的双肩。

他看上去身形瘦削,但衣服脱下,竟然也是肌肉喷张。不同于常人的小麦色,他的皮肤很白,是一种不常见天日的白皙,在天光下透亮。钟念扯开他的衣服,入目的是他笔挺的脊柱,那一道线极为明显。

以及背上的两道乌青,带着血丝,格外的可怖。

钟念凝了凝神,“痛吗?”

梁亦封:“还好。”

她指尖微凉,碰了碰他的伤口。

梁亦封没有任何的痛感,只觉得沁凉。

恨不得就此死去,如果能换来她的几滴心甘情愿。

钟念帮他抹着药油,她确实不太熟练,也没什么轻重可言,全程都是手忙脚乱的,和她平时滴水不漏的做事性格完全相反。

在她专心为自己抹药油的时候,梁亦封阖上眼,背脊上有只温热的手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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