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说过,当下就想撸袖子让这人好看,然好心男子在她动手之前,劝说起来,言明离乡思亲实属人之常情,倘若没有泪,反倒显得情薄思浅,没有赤子之心。刻薄男被他的话气得一噎,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转身回到船舱。
“多谢这位兄台,替我兄弟二人说话。我与兄长是第一次出远门,难免有些情绪外泄,见笑了。这是我兄长祝英台,在下祝英霜,是上虞玉水人氏,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两位祝公子不必客气!在下会稽梁山伯,”梁山伯回礼,继而说道,“我要去杭州尼山书院读书,不知二位是去往何处?”
“哦?那可真是巧了,我们也去尼山。”
“既然如此,我们可结伴而行啊!”
许是英台之前便与梁山伯见过,所以他们二人谈得更为投缘。祝英霜对梁山伯口中的水利工程并不感冒,所以打了个招呼,就进船舱内休息。
“明明是士族世家,竟跟平民来往,自甘低下!”刻薄男见祝英霜走了进来,没有压低声音,故意让她听见自己的言语。
“哦吼吼,宝宝,我给你讲个笑话啊~”祝英霜听到那话,毫不掩饰的翻了个大白眼,觉得刚才自己和这种蠢货生气,实在不理智,寻了个空位坐下,对之反唇相讥,“有的人自愈高贵,其实不过是个沾着祖先光的废物,可笑的是,他还吃着他厌恶者种出来的米,坐着他们划得船,真要想不粘连,何不学仙求道一般,辟个谷,自己游过江。”
“你!”刻薄男名为王蓝田,是个纨绔子弟,向来作威作福久了,被人这般指桑骂槐的羞辱,气红了眼,激动的站了起来。
像是丝毫没注意到王蓝田红到发黑的脸色,祝英霜还在与金梦说笑:“对了,我和你说啊,这样的人一般都奇丑无比,哎呀,错了,什么人呀,毕竟没良心的东西,连人都称不上。”
“你说什么!!你有胆再说一遍!”
“胆子我有,可我为什么要再说一遍,你哪位?你叫我说,我就要说??而且我指名道姓了么?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见过欠儿的,但没见过你这么欠的!这么急着对号入座,想找骂!”
祝英霜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让整个船舱的人听见,所有人都在憋笑,有几个已经笑出了声,王蓝田觉得自己简直遭受了奇耻大辱,想要叫人收拾祝英霜,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这人也确实没有指名道姓骂自己,贸然出手容易留下把柄,毕竟还要考虑他的身份,不是普通平民,是上虞富可敌国的士族祝家。
“你给我等着!”王蓝田撂下狠话,转身离去。
“公子,我们才刚出门,就和人结怨,是不是算出师不利啊。”金梦递给自家小姐一碟果干,有些担忧的说道。
“呸呸呸,你这嘴巴,咋乱说话呢?他那种人,我打他都是正常的,说几句能咋地,结怨就结怨,难道还要和他把酒言欢不成。”
要说王蓝田这家伙,那是妥妥的标准教科书版的小人,竟在下船时,故意去推祝英霜下水,可霜霜是什么人啊,能轻易给他陷害?侧身一避就躲开了他的黑手,然而王蓝田心有不甘,既然祝英霜没被他害到,那就换祝英台害。
没有防备的祝英台,被他推入水中,不会水的她,猛呛了不少江水进肚。一旁的梁山伯见状,急忙跟着跳下去救人!
“你个逼崽子,敢推我哥?找死呐你!”
火爆脾气的祝英霜,见祝英台落水,二话没说,撸起袖子,一巴掌抽开王蓝田的侍从,抬脚便踹王蓝田的肚子,没来得及赶下船,还站在甲板上的他,像个陀螺一般,连连旋转三圈,接着身子越过围栏,“噗通”一声,掉入江中。
“公子!?哎呀!公子啊!”
没有去理会冲去救王蓝田的他家侍从,祝英霜急急忙忙的跑到岸边,去拉梁山伯救上岸的祝英台。
“梁公子,你辛苦,给兄长吐水的活,就交给我吧。”
赶忙拦着要按压祝英台胸腔的梁山伯,霜霜接手自己上,好容易将她腹中水排出,可英台因为惊吓过度,没能清醒。霜霜知道现在得带人躺下休息,可她毕竟是女子,没有那么大力气背人跑好几里,没走多远,脚步就开始歪斜。
“祝公子,我来帮你!”梁山伯不忍继续看祝英霜如此艰难行走,上前背起祝英台往镇上的客栈跑去。
祝英霜安置好祝英台,下楼和梁山伯道谢:“梁公子,这是你第二次帮助我们,大恩不言谢,我是交定你这个朋友了,你也别祝公子祝公子的唤我了,叫我阿霜吧,家中大哥便是如此唤我。”
“好,那阿霜也称我为山伯便是。”
“这样不好,你虚长我几岁,我还是唤你梁大哥可好?”
“自然可以!”梁山伯笑言,“阿霜好生照顾你兄长,我需先回家一趟,母亲还在家等我归去,若是你和英台有什么事,可前来寻我。”说着还将自家地址写下递给祝英霜。
祝英台苏醒后,知道是梁山伯将她从江水中救起,就拉着祝英霜赶去梁家道谢,了解到虽然梁家不是名门望族,只是寻常布衣之家,可梁家祖德高尚,梁山伯的父亲更是因为治水而死,心中不禁升起敬佩之意。
第二天,三人拜别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