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有这想法,恐怕主子很难拒绝。”
“若她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我没有一点可以拒绝的余地。”钮钴禄氏说,“但若是她没有呢?年侧福晋比我年轻、比我受四爷宠爱,她有孩子是迟早的事,又何必多此一举来抱养我的孩子呢?”
五福一时语塞:“奴婢也觉得奇怪,为何年侧福晋独独对您这么热心呢?”
“我也不知。”钮钴禄氏终于轻叹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现在,她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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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一一早,年嘉瑶派人去请了戏曲班子之后,便再度到了西院,打算亲自接钮钴禄格格过去。
她今日给钮钴禄格格带了她最喜欢桂蜜牛乳糕,正巧膳房做了不少热乎的,年嘉瑶便打算一部分留着招待客人,一部分直接给钮钴禄格格送去。
为了给钮钴禄格格一个惊喜,到了西院,年嘉瑶便立刻止住了将要去通传的婢女,径直走到了钮钴禄格格屋前。
刚落定准备敲门,年嘉瑶突然听到了屋里耿格格的声音:“妹妹,你不觉得李侧福晋说得对,年侧福晋对你莫名有些太好了么?”
“年侧福晋与李侧福晋不同,我瞧着她好像确实想与我交好。”钮钴禄格格说,“她不是也邀请姐姐了吗?为何姐姐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正是因为她对你很好,我才有些不放心。”耿氏叹了一声,“咱们俩几乎同时有孕,她却唯独对你肚子里的孩子如此上心,我害怕李侧福晋所言成真,她想要将你的孩子抱去抚养。她是侧福晋,你只是格格,爷又如此偏爱于她,若是她真的有这种心思,恐怕......”
“年侧福晋不会的。”耿氏的话还没说完钮钴禄氏就为年嘉瑶辩解道,“她这些日子对我的好不似作假,虽然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是我直觉年侧福晋不会是这样人。”
被钮钴禄格格如此信任,年嘉瑶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一旁随侍的翎儿听到耿氏的话原本神色愤愤,见钮钴禄格格对自家主子如此维护,便也生出不少好感。
年嘉瑶无意再听更多,便直接敲门入内:“也不知我来得是不是赶巧。”
耿氏不知年侧福晋何时到来,更不知她有没有听见刚刚的话语,一时间神色有些尴尬:“见过年侧福晋。”
同样的,虽然钮钴禄氏并未多言半分,但她毕竟与耿氏是好友,这样突然与年侧福晋相对,也不免多出些紧张。
年嘉瑶照常免了两人的礼,在一旁的沙发榻上坐下,直接道:“你们俩的感情确实很让我羡慕。”
耿氏一听年嘉瑶此言,便是知道年侧福晋是听到她俩的对话了。她连忙起身,行了个深蹲福礼,坦诚却又不卑不亢道:“既然侧福晋听到了,那妾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妾身确实想问侧福晋是不是有意于钮钴禄妹妹的孩子。”
她的话语一出,在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钮钴禄格格连忙站起来为耿氏辩解道:“妹妹,耿姐姐只是心直口快,她并没有半分僭越的意思。都是我不好,耿姐姐不知您对我的善心与帮助,但是我深有体会,请妹妹不要降罪于耿姐姐。若是一定要怪罪,就怪罪我不懂事,白白浪费了妹妹的一片好心吧。”
翎儿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们俩在这演姐妹情深,那她的主子算什么?主子明明也是好心,现在反倒里外不是人一样。
她当即就想开口,却被年嘉瑶抬手止住。
“姐姐你先坐下,别急,你身子重。”年嘉瑶乍一听耿氏的话,还是有一点委屈的,毕竟她真的没有这种心思,被人误会自然难过。但她转念一想,这也正好是一个可以让两人都放下戒备的契机,只要她的理由充分得当。
年嘉瑶命人将钮钴禄格格扶回坐好,才对耿氏道:“既然你这般问了,那我直白也告诉你,我并没有这种心思,钮钴禄姐姐的孩子自然要在她膝下抚养。同样的,将来我也不会让你母子分离。”
“之所以最近一直来拜访钮钴禄姐姐,因为府中与我年岁相近的只有钮钴禄姐姐。我确实很喜欢钮钴禄姐姐的孩子,因为我想着我若是有了孩子,我更希望他能与府中的兄弟姐妹和睦相处,那我这个当额娘的自然也要对府里的兄长姊姊更好一些。”年嘉瑶补充完,继续对耿氏道,“给钮钴禄姐姐孩子的礼物,也给你的孩子准备了一份,只不过你月份小,现在送这些太早,我便留着了。”
年嘉瑶的话音落下,997久出声了:“宿主说的好好,钮钴禄格格都快被你感动哭了。”
“那是自然,这是实话嘛!”年嘉瑶摊手,“我这么实诚,耿格格不会还在不相信吧!”
“她信了,她现在很愧疚。”997回,“宿主放心!”
果不其然,耿格格愣了一会儿之后,才深吸一口气,坦诚道:“是妾身误会侧福晋了,竟然僭越至此,请您按府中的规矩惩罚妾身吧。”
“是该罚。”年嘉瑶悠悠道,“就罚你明天亲自下厨给我做一顿晚膳吧。听钮钴禄姐姐说你的糖醋鲤鱼做得极好,妹妹真的是很馋。”
耿格格怎么也没想到年侧福晋竟然会如此轻拿轻放,她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