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叶臻是我的临时助理?是我从你的项目孵化部里临时借来的员工?”
李公公一脸诚惶诚恐:“是是,姜总,是这样,是我教导无妨,没想到他在您身边才上岗了半天,就在游轮年会上冲撞了您……但您一定要知道,叶臻这样做,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心里对您的敬意是滔滔不绝的,我们姜总人美心善年轻却能力强,是我李友爱活了四十几年第一个崇拜的人,我……”
……
姜筱意去酒店换好了衣服,在巨大的震惊面前勉强维持了镇定。
她看向了低声下气的李公公,心里是不可置信:“李友爱?”
自己只说了这么三个字,李公公就吓得正襟危坐如临大敌:“在!”
“你给我唱个歌?”
李公公颤颤巍巍道:“唱、唱什么姜总?我只会老歌,不知道能不能满足您的要求……”
“那就老歌吧。”看着李公公如今这个样子,姜筱意终于有些不是在做梦的实感来,她大着胆子不怕死道,“童安格的《把根留住》?会唱吗?”
李友爱虽然对大家在背后喊他李公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以他恶劣的个性,姜筱意的行为绝对会被认定为蓄意挑衅而遭受疯狂打击报复……
然而,眼前的李公公不仅没跳起来打姜筱意,反而清了清嗓子,一脸谄媚地开了嗓——
“‘多少脸孔,茫然随波逐流,他们在追寻什么,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却在命运中交错,多少岁月,凝聚成这一刻……’”
“行了行了。”
这一刻,姜筱意是真的确认了。
而在此后的三个小时里,她终于旁敲侧击、快速地搞清楚了现状——
她是没死。
但是她穿越了!
这里并不是什么古代,而是一个和此前差不多的现代时空:法律、人文环境、社交常识,都没有变化,甚至连姜筱意就职的公司都还是瑞仪,李公公也还是那个李公公。
要说唯一的不同,那就是——
在这里,姜筱意是年轻的高管,是空降来瑞仪的投资方唯一的千金;而叶臻,竟是姜筱意麾下的穷逼打工人!
他们两个人的身份,竟然完完全全对调了!
姜筱意还犹自在对这个事实努力进行消化,倒霉了二十多年,一下还没能接受自己这个新身份,另一边,叶臻看起来就更无法接受了,他阴沉着脸推门进了姜筱意的总统套间。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做的年会保留节目吗?”叶臻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脸上仍旧带了矜持的不耐和快要压抑不住的愤怒,“这一点也不好笑。”
他冷冷地看向了姜筱意:“Anna,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一见到叶臻,姜筱意就自动回想起了被叶臻支配的恐惧来,下意识就想道歉,但还没轮到她低声下气,拿合同找姜筱意签字因此去又复返的李公公就替-天-行-道狠狠给了叶臻一下——
“怎么和姜总说话的?叶臻!谁让你进来的?你的层级配让姜总和你亲自说话吗?”
“湿身谐音失-身,刚掉水里的男人晦气,不吉利,不干净,赶紧给我一边去!别脏了我们姜总眼睛带衰我们姜总运势!”
李友爱把沉着脸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叶臻赶走后,这才咳了咳,他刚想汇报后邀功,就被一阵浮夸的声音给打断了——
“宝贝!宝贝你没事吧?!”
这熟悉的声音响起没多久,一位浑身散发着人民币气息的贵妇就提着爱马仕冲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位同样散发着钞票香气的中年男子,两人一脸焦急地就看向了姜筱意。
姜筱意抬头一看,简直都快惊呆了——
“爸?!妈?!”
“宝贝,你怎么啦?”姜筱意的妈妈放下了爱马仕,一脸心疼地摸着她的脸,“好好的年会怎么会失火啊,还不得不跳海自救。”
姜妈妈说到这里,就娇嗔地看了一眼姜爸爸:“都怪你,一定要宝贝女儿来继承家业管理这个破公司,家里钱多的都能用来当火锅燃料了,搞的孩子这么辛苦……”
……
姜筱意望着眼前保养得当身体健康富有的父母,差点当场情绪失控,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的心里既是动容又是起伏还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激动和喜悦。
在这个时空里,她的父母还活着!还过得这么好!
姜筱意百感交集,只觉得仿佛人生里最宝贵的东西,因缘际会失而复得了。
姜妈妈却不知道姜筱意所想,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今天别上班了,走,妈带你回去疗养个几天,给你煮你最爱吃的酒酿圆子。”
“上次作为你生日礼物买给你的那个独栋别墅,你还没去过吧?走,妈带你去!”
姜筱意惊呆了:“我、我的生日礼物就是一个独栋?妈,我们家到底有多少钱?”
姜妈妈笑了笑,伸出了一根手指。
姜筱意激动地快要失语了:“一、一个亿?”
“不是。”
……这自己果然是太贪心了吗?
姜妈妈一脸淡然纠正道:“弱者才只有一个亿,我们是弱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