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熙抬手推开房门，看着房间内警惕的四双眼睛。
“晚上好，诸位，没打扰你们密谈吧？”
“能问下你们打算付出什么代价吗？”青年轻笑着拍了拍自己，“我很愿意被收买。”
“你是什么人！”男人警惕地瞪着面前的小白脸，显然完全没有注意对方说了什么。一双锐利的视线在青年单薄的身形上稍稍停留，随后底气十足地用力推了一把。
推……没推动。
男人眉头皱起了来，不信邪地用尽全力试图将程时熙汪门外推去，然而面前身形瘦弱的青年的双脚仿佛钉在地上，一步未动。
顿时，男人一张脸涨得通红，盯着程时熙的目光仿佛是在看奇迹。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的力量和体质是几？”
男人显然对自己的这两个属性颇有自信，但哪怕初始力量是满值的10，穿着一身无属性装备到新手村满级10级，也不过20点力量。
程时熙光佩戴的猫耳头饰就在力量上提高了25点。
比不过，男人当然比不过。
程时熙仰头看着身形壮硕，身高都快抵着门框的男人，心底升起几分对他背后老板的怜悯。
怎么把这种脑子里长满了肌肉，完全不会思考的蠢货派出来了？
“绝影，闭嘴！”显然，这样想的不止程时熙一人，一道忍无可忍的清丽的女声从房间内传来。
闻言，绝影让开了房门，露出了房间中一个坐着的少女和两个同样身强体壮的男人。
出乎程时熙预料，少女有着一张稚气的面容，气质甜美可爱像是上辈子流行的少女偶像。
然而就是这样的女孩，却显然是这一间房四个人中做主的那个。
“你好，我是轻源质。”少女歪了歪头，眨了眨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很荣幸见到你，尘十七先生。”
“你好，你好。”程时熙甩了甩手中的门牌，“冒昧来访了，不过是恰好在你们门口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注意到少女面色一变，他微微一笑，语调是刻意拖长后的慢条斯理。
“我原本好奇为什么内测了这么久进度仍在太极村，原以为是蠢货太多，没想到……是出了内鬼。”
程时熙并没有听到他们之前聊天的内容，但结合当前太极村一潭死水的环境，很显然是有人刻意控制了玩家的进度。
他们给了其他内测员所谓的最优解，再加上蓝星人对这类游戏的陌生，自然造成了所有玩家都一门心思砍怪而和整个新手村割裂的艰难处境。
当然，这不过是他的推测，突如其来的质问自然是为了试探。
好在，成果斐然。
“你误会了，我们刚刚谈起你，只是想跟你花钱买点情报。”委婉柔和的话语被一声冷哼打破。
“呵，又不是我们一家动的手。”
“瞬影？！”少女转头，怒瞪着自己身旁的男人。
‘哇哦’程时熙无声地张了张嘴，心中暗自赞叹。
怎么说呢，看着房间里猪队友的比例，他的心底越发坚定了自己要单干的决心。
“……尘十七先生，贵公司窃听用户隐私可是违法的。”昵称轻源质的少女面色变了变，却很快恢复了过来。
“我只是个被招来的普通内测员。”
实话实说的程时熙收获了三双写满了怀疑的目光。
“真的。”
在房间内四人从怀疑变成警惕的表情中，他大大方方地踏进房门，坐在了少女的对面。
“不过我总是有些不合时宜的好奇心。”
“我什么都不会说。”
“哎呀，那我不是白来了。”程时熙笑眯眯地摊了摊手，“我就想知道当前内测员们的势力分布的，这个可不算秘密吧。”
见少女起身要送客，他缓缓收敛笑容，威胁，“你也不想我将一点不着边际的猜测告诉内测组长他们吧。”
少女看向程时熙，不确定对方话语的真假，沉吟半晌，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我也怕得罪大势力嘛，很胆小的。”
“就你还胆小？不请自来的客人。”轻源质瞥了一眼程时熙，“内测员势力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是一派阻止其他人探索游戏，另一派……”
“在努力探索游戏？”程时熙疑惑补充。
“……是在摆烂。”说完，少女目光复杂地看向程时熙，“你现在是算第三派。”
程时熙沉默了。
哪怕是他现在都有些和资本家共情了。
花一大笔钱招的一两万内测员，最后除了拖后腿的就是摸鱼的……
就算扔水里还能听个水花声呢。
“如果你真的是普通内测员，建议你就好好摸鱼。”少女看出了程时熙的无语，“毕竟也就几万的信用点，你拼什么命呢。”
“呸呸呸！”程时熙后知后觉地在脑海里唾弃了和资本家共情的自己。
资本家哪有做慈善的。
浪潮集团分明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在玩游戏，是冒着生命危险探索异世界。
所谓的高薪，不过是买命钱。
一片新大陆就足够让资本家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