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并没有听出他话外之音，崇拜又骄傲地道：“蔚然哥哥果然是世界上最有责任心的人。”
少女的话真诚又娇憨，说话时额间饰物轻轻晃动，灵动得很。谢蔚然看她这副被他吃定的模样，心中又柔软许多。
罢了，她被养得太简单了，以后他多教教她就好了。
“我已经习惯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不过这样也好，我的榆妹就可以不用担负什么责任，由我来……”
“报告分舵主！”，弟子的报告声打断了他，“三长老四长老已回到分舵！”
这么快！
谢蔚然马上忘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忙站起身问：“可成功除去水鬼？”
弟子有些讶异，但还是点点头：“自然是除去了的，只是四长老受了些伤。”
听了这个回答，谢蔚然安下心来，林浅榆的心却被提了起来——
原世界线中，虽然距上一次水鬼被除才两年，但林浅榆还是一来到淮水分舵就让人加强了对水鬼的防备，以防在内忧未解之时出现外患，所以水鬼在刚成形时，便被发现除去，并没有造成大的影响。
这次谢蔚然来，因为没有提前防备，水鬼被发现时已经成形，虽然乔臻已偷偷派主楼的人护住沿岸百姓，却没有在舒氏姐妹除水鬼时暗中帮忙。
难不成提前孵化的水鬼，成形后也比以往的水鬼厉害吗？
幸好，下一瞬她便看到了与舒有容走在一起的舒怡容。
她虽脸色微白，但步履沉稳，表情轻松，应当伤势不重。
乔臻暗中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禀分舵主，水鬼已除，特来复命！”姐妹二人齐声道。
这两人不仅主动领命去除水鬼，还成功除掉了水鬼，除掉后还乖乖来谢蔚然面前复命，谢蔚然不仅吃惊，还有些受宠若惊。
他连忙道：“二位长老辛苦。此番功劳谢某记在心里，二位先回去休息吧！”
舒有容回道：“多谢分舵主，只是此番除掉水鬼多亏四长老，且四长老还因此受伤，有容不敢居功。”
舒怡容马上也道：“不！此番功劳最大的是三长老，若非三长老指出水鬼要害，此次定无法这么顺利地完成任务！”
舒有容：“可最终斩杀水鬼的是四长老！”
舒怡容：“可我是在你的帮助下斩杀的！”
谢蔚然：“……”
他怀疑这两个姐妹在消遣他。
“两位长老都有功劳，缺一不可，还请先回去休息吧。”谢蔚然耐着性子道。
舒有容本还想说什么，闻言顿了顿，然后便告辞离开了。舒怡容下意识想去追，却最终没有，只坚持了一句“此次多亏三长老，还请分舵主给三长老记头功”，说罢便也离开了。
半晌后，林浅榆突然开口：“太好啦蔚然哥哥，水鬼之患解除啦！”
谢蔚然回过神。
他想起之前对林浅榆的否定，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不过很快掩饰下去。
“想不到这两姐妹平时看着浮躁，遇见正事倒是不糊涂。”谢蔚然肯定道，“这次也算歪打正着，也让我们更了解她们些。”
林浅榆点头：“你说，她们俩刚刚互相谦让，是不是想为对方争取分舵主之位呢？”
谢蔚然不以为意：“那怎么可能？”
世上怎么可能有将大好前途拱手让与别人的事，刚才估计又是姐妹俩抽风的新手段罢了。
林浅榆却不依不饶：“蔚然哥哥，那你说分舵主之位能不能在她们姐妹儿人中选出来呢？”
谢蔚然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看她。
“你看啊，”林浅榆掰着手指跟他分析，“大长老自己不争分舵主之位，且他手下的弟子能听从三四长老调遣，证明大长老对这二人是认可的……”
“二长老遇事不出头，明显不能担分舵主重任，也先排除。”
“三四长老虽然像你说的，平时看着性情浮躁，但遇到大事能抗住，不如就选她们试试？”
谢蔚然听完思考了片刻，竟诡异地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不过……”谢蔚然挑眉，“三长老和四长老对分舵主之位，似乎也没什么兴趣。”
听着简直离谱。
但事实确实如此，他总不能上赶着去送分舵主之位。
“或许这边的人都比较淡泊名利吧，但她们起码像蔚然哥哥一样，对分舵和淮水城有着责任心，这样的她们应该可以成为一个好分舵主的。”
谢蔚然纠正道：“分舵主只有一个。”
“确实……还得从这二人中选出更合适的那个，”林浅榆做沉思状，“蔚然哥哥觉得谁更合适？”
姐妹俩的脸依次从谢蔚然脑海中闪过，谢蔚然毫不犹豫做出了选择。
“自然是舒怡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