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阿什莉心中的失望愈演愈烈。
其实除了达尔西的父母,她就只见过韦斯莱的父母。
法利夫妇与希利尔夫妇一样严厉,她还记得自己上一次看见法利夫人时,那位夫人缓慢地露出一个傲慢的微笑,眼睛不断地打量她,像是在评估一件物件的价值。
那种目光令她很不自在。
可无论如何,法利夫妇虽然对达尔西严厉,但是每一年都会记得达尔西的生日,每一年!还会举办生日宴会!
可是希利尔先生从来都不许她去。
她只能隔着窗户,眼巴巴地往法利庄园里看——事实上,因为保护魔法的存在,她什么都看不到。
一切的宴会只存在在书中、还有她的想象中。
而韦斯莱夫人就更不用说了……那种慈爱又包容的姿态是她无数次想象中母亲该有的样子。
曾经看见的一幕幕飞快涌现在眼前。
阿什莉低头飞快地抹了一下眼尾。
湿漉漉的眼泪被指尖拂去。
失望与嫉妒交杂的情绪在她回到休息室,听见韦斯莱高声说“不用猜了,每年我妈妈都会给我们织一件毛衣”时达到顶峰。
另一个韦斯莱随即附和:“不过不太好看就是了。”
她捏紧了行李箱的把手,低着头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希利尔夫人从来不会亲自织毛衣,她甚至想象不出对方一脸慈祥地坐在沙发上,挥挥手让毛线和针动起来的样子。
可是韦斯莱还不知道珍惜!
“阿什莉?”杰夫站在她跟前,似乎很诧异,“你不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及时地闭上嘴,重新起了个话头:“下午要一起去图书馆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道令人无法忽视的炙热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阿什莉盯着自己的鞋尖,魂不守舍地拒绝了杰夫,绕过他走进了女生宿舍——她甚至不太清醒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不过也不太重要,无非就是那些客套的官腔罢了。
推开宿舍门,空荡荡的宿舍里只有穿衣镜在看见她后发出尖锐的欢迎声。
室友们都回家过圣诞了。
她披着毛毯在落地窗边坐下,下巴搁在膝盖上,双手环住小腿,蜷缩成一只乌龟的模样。
太安静了。
阿什莉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底涌起无尽的孤独感。
雪越下越大,在户外打闹的学生不慎绊了一脚,摔进厚厚的雪地里。
快乐的大笑与欢呼被雪花送来格兰芬多塔楼,钻进她的耳朵里。
背着乌龟壳的女孩抱紧自己,将头埋进衣领里,任凭自己和热闹喧哗分隔开来。
银装素裹的天地明明灭灭,转眼就来到了圣诞节。
阿什莉这几天一步都没有踏出过宿舍门,一直靠囤积的小零食过活,彻彻底底地与世隔绝了。
直到到了圣诞节这天,她才没精打采地翻身下床,只用手随意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再扣上一顶巫师帽,就走出了宿舍。
休息室内已经装点上了各种各样的小饰品,巨大的圣诞树伫立在角落,树下是堆成小山的礼物盒。
她拉了拉巫师帽的帽檐,确保宽大的巫师帽可以完全遮盖住自己的脸,才慢吞吞地朝圣诞树挪动步伐。
熟悉的、被人注视的感觉又来了。
扫视一圈,她并没有看见韦斯莱的身影。
都裹成这样了,连穿衣镜都说认不出她是谁,想来韦斯莱也不能认出来吧?
阿什莉没太在意转瞬即逝的错觉,蹲在圣诞树下,扒拉出属于自己的礼物。
裹着银白色丝带的小礼盒上盖着希利尔家族的邮戳。
期待感不受控制地冲破被大雪覆盖的心尖,不停地往上窜。
她迅速拆开那个礼盒。
是数枚漂亮的胸针。
礼盒里还有一张用花体字书写的卡片,上面写着:生日快乐,希望明年可以陪你过生日。
连句号都显得那么飘逸。
阿什莉沉默地看了很久。
真是难为希利尔夫人,竟然在为魁地奇着迷的忙碌时光里还能抽出时间写下这样一张和去年台词一模一样的小卡片。
她已经明白,这不过是希利尔夫人随口说出的一句承诺罢了,不具备任何约束效力。
只有她傻傻地当真!
金发少女气恼地将这个小礼盒丢开,气鼓鼓地去拆朋友们寄来的礼物。
拆到最后,她的郁闷难过消散了大半,还被朋友们的奇思妙想逗乐了好几次。
阿什莉嘴角噙着笑,拆开了最后一个礼盒。
室友和达尔西的礼物都已经拆过了,这个礼盒会是谁的呢?
礼盒里,静静躺着一颗乳汁软糖。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又是韦斯莱!
为什么韦斯莱如此执着于这颗糖果?
阿什莉强忍着不耐烦,用魔杖点了点礼盒里的卡片,让它自己飘起来。
是的,她甚至不想用手去拿。
卡片上的每一个字母都很圆润,像极了韦斯莱平时探头探脑、满肚子坏水的样子。
“韦斯莱特制糖果,只要吃下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