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阵厚度大约在二十丈左右,这是为了配合其阵内远程兵力的有效杀伤范围。 后方的两层战阵则就更薄一些,各自在十几丈之间。只要冲破了这三层敌阵,就可抵达塬上魏军的中军大纛所在,擒杀贼首李伯山! 正当双方在正面战场上激烈交战的时候,发生在魏军阵地东侧浊漳水一线的战事烈度则就比较校 黎明之前,魏军右路军主将高乐奉唐公所命、派遣一支三千人的队伍前往袭击浊漳水东岸的齐军营地,但是因为齐军防备甚严而没有得逞,袭击人马只得败退回来。 结果却又因为归师在撤回的途中被齐军衔尾追击的太近,以至于没有时间处理好渡河的载具与浮桥,被齐军一路追进到浊漳水西岸来,使得这一场夜袭颇有弄巧成拙的意味。 齐军主将贺拔仁戎旅经验丰富,充分的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当其追击人马踏足浊漳水西岸土地后,他便在极短的时间内又向西岸投放了三千余众,使得队伍在西岸的魏军侧畔站稳了脚跟。 与此同时,为了分化消弱魏军的反击力度,贺拔仁又分遣人马沿浊漳水的上下游做出攻击浮桥与放板浮渡之势,使得魏军本就不够充足的兵力分散在河道沿岸,完全没有一个反击抗拒的重点。 浊漳水竖切塬谷向南奔流,河道虽然不宽,但却更深,水流也比其支流铜鞮水要更湍急一些,往来交通需要依靠浮桥与船筏进行。而且齐军左路军本非主力,也做不到中军主力负土截流那样的壮举,故而仍需遵循常规的手段向西面投放兵力。 一开始的时候,贺拔仁趁着敌军败退混乱之际而往对岸投放了数千兵卒,但是魏军的反应同样也比较敏捷,很快便集结卒力将上下几座浮桥的控制权夺回并且加以摧毁,只有两座被齐军牢牢掌控,所以接下来的增兵速度就变得有些缓慢了。 赵道德率领五千禁军精骑到来的时候,贺拔仁还在忙于调度人马西进增援。 当听完赵道德转述皇帝陛下的指使时,他便摇头说道:“此间卒力足够,倒是不需要再作增兵。侧方因有激流断路,一旦用以大队人马,进退有失从容。还是须得中军主力正面出击破敌,这里只可做扰击牵制敌军兵力。李伯山用兵精明,纵然偶有失算,也难以凭此侧击凿穿其阵。” 虽然战事进展比较顺利,但贺拔仁也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仍是结合实际情况进行理智分析,没有再要求中军方面继续向此增兵,并且也不觉得此间战场能够承担更多的作战任务。甚至只是发挥当下牵制敌军的效果情况下,如今所配给的兵力、包括后来的赵道德等人都有些多余。 因为此去过河便是有进无退的断头路,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使得战事进展不顺利,再想撤军可就难了,风险实在太大。在中军正面极具优势的情况下,实在没有必要太过着重在侧面进行什么出奇取巧的的操作。此番魏军袭营不成反而被反攻至其营前,就是一个例子。 “大王太谦虚了,至尊得闻大王有此突破后也是盛赞大王老当益壮。若再更作奋力,贼势必然更加穷困。” 赵道德听到这话后便干笑着恭维说道,当其还待说些什么、希望贺拔仁能够按照皇帝的心意加快一下进攻的节奏时,贺拔仁已经转身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