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那些不开心的。原身下乡前,跟双胞胎其实不算特别亲密。
原因特别简单粗暴。
她成绩差,双胞胎成绩好,大家时不时把她拖出来跟两人对比,最后总是会来上一句,你爸妈那么能干的脑瓜子全遗传给你两弟弟了,你一点不像他们。
次数多了,原身难免心存芥蒂。
边林边杨心思没那么细腻,闹不懂姐姐为什么突然看他们不顺眼。只知道边榕不喜欢他们,那他们也不要跟边榕好,就开始跟边榕对着干,时不时吵得天翻地覆。
恶性循环下,姐弟仨感情愈发坏。
边榕这次回家,三人似乎都忘了针锋相对的时候,反倒比从前和谐。
“姐,你在乡下受苦了,你都变成小黑妞了。”
“妈,你看我姐瘦的,浑身只剩骨头了。”
边榕没好气地瞪了杀人诛心的边林一眼:“弟,不会说话你可以不说的。”
温克明眼眶早已泛红。
小心翼翼拍了拍边榕瘦削的肩头:“刚到家,还没吃东西吧?”
“边杨,你到食堂打饭,请龙师傅帮忙炒两个菜,清淡点,别太油。”
“边林,给你姐烧洗澡水去。”
安排好两人的活计,温克明改扭头看闺女:“长久不沾荤腥突然吃太油容易拉肚子,歇两天,养一养胃,妈再给你做最爱吃的红烧蹄膀。”
很平常的对话,边榕却一点不敢松懈。
“妈,我很想你们。”
她反手抱住温克明胳膊,侧首贴在她肩头蹭了蹭,不叫她看见自己的表情,话里不自觉带出软语撒娇的味儿。
温克明没多想。
可谁会去怀疑自己养大的女儿壳子里换了人呢?
她被边榕蹭得心里发软,手不客气地拧着边榕耳朵,有些凶的开骂:“想家里怎么不给家里来电话,信也那么少?知道我不是你亲妈,你就不想认我们了?”
边榕能怎么回答?
思忖两秒,她委屈地又蹭了蹭温克明肩膀,软乎乎解释:“……我没有。”
“我没有不认你们。”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我没想过我不是咱家的孩子,龚静云跟人说时我是不信的,没想到第二天他们就到学校找我来了,他们哭得很凶,我,我觉得他们也很可怜,这才一时钻了牛角尖。”
“妈,我是不是很蠢,被龚静云激了几句就冲动下乡,我果然不是你和爸的孩子,一点都不聪明。”
温克明听完,心疼是真的,气也是真的。
嘴上倒没继续训边榕,而是第一时间安抚她的情绪:“是不聪明,但谁让我是你妈呢,你就算是大笨蛋,那我跟你爸,你弟弟都照样疼你爱你。”
边榕第一次听到有父母会直白的告诉孩子,他们是爱她的,这种感觉很陌生,不习惯,她心里不受控制的泛起一阵阵涟漪。
还有点羞于面对。
明明是让人开心快活的话,可就是莫名感到羞耻。
她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只能低头“嗯”了一声,下意识转移话题:“妈,那……那边,就是,就是我,我亲生父母他们是不是想把我卖掉换好处?”
提到亲生父母,边榕的欲言又止表现得恰到好处。
温克明沉默片刻,还是决定照实说:“你父母确实想让你跟化工厂的覃副厂长结亲,先前你一直不回应,他们就把三女儿嫁了过去。”
化工厂的覃宇达今年四十一,丧妻无子,而王家的三女儿比自家闺女还小一岁多,温克明实在不明白王大利夫妇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上次收到女儿的信,得知下乡有这层关系,丈夫就私下查了王大利一家。
王大利是革委会的小干部,她妻子是老师,夫妻二人育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念过大学,目前在化工厂当研究员,大女儿嫁给了他顶头上司的儿子,二女儿听说下乡了,三女儿最小,比边榕低一个年级,今年刚毕业。
王家是标准的多职工家庭,按理说,日常花销应当是极为宽裕的。
他们不差钱,却在儿女亲事上这般功利,多多少少有些奇怪。可一查呢,又实在查不出不对劲的地方。这事一直没进展,便暂时搁置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温克明两口子还是觉得王家人有问题。
“当年我是在津市第一医院门口发现的你,大冬天的,你身上就裹着一件薄毯子,当时你脸色正常,手脚还没发凉,我就知道是有人见着我出来故意丢的你。”
那年她二十八,跟边则成结婚八年,两人始终没有孩子。
到医院检查,两人都没毛病。
没毛病却又没动静,两口子无奈,只能顺其自然,时间一长几乎放弃养孩子这事了。
边榕就是在那个节点来到家里的。
温克明当初就想呢,或许是对方家里孩子多,生了养不起,这才特意把孩子丢到医院门口。毕竟,医务人员都见不得小生命夭折在自己面前,选择领养的可能性最大。
“这次你爸查过后,我们觉得当初扔掉你确实是有预谋的。”
边榕小脑袋唰一下抬起,眼神困惑。
温克明点头,继续说:“你小时候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