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瑶挥刀想要刺过去,陆蓝紫先一步止住她的动作,硬生生将人叫停,“慢着。”
张思瑶险险收了刀,陆蓝紫走过去,揪起对方的衣领,冷冷问,“受人指使?受谁指使?”
她来这个世界小心谨慎,除了那几个人贩子,没得罪过什么人。
那劫匪见女杀神没有再动手,长舒一口气,忙不迭将事情原委告诉他们,“是那张家村的甲长,您去他们村借过款,张有望和张有德,您应该认识,他们是放印子钱的东家。他们张家有举人,要好名声,放印了钱不敢放在明面上,所以才雇佣我们。你们到处借款,坏了他们的好事,所以他们就让我们假拌劫匪拦路抢劫。”
如果真是这样倒也说得通,陆蓝紫眯了眯眼,“口说无凭,你敢不敢去张家村与他们对峙?”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跟张家对上。毕竟那可是出了举人的大家族。
张思瑶见他们想退缩,将刺刀对准他们的胸膛,这动作好似在说:你们不肯就得死,二选一吧?
三个劫匪也是惜命之人,忙不迭答应去张家村对峙。
一行人调头,郝掌柜看着那满地嗷嗷喊疼的劫匪,再看张思瑶的眼神带了几分惧意,甚至躲着对方走。
到了王家村,张思瑶一脚踢开张有德家的大门。
张家村的村民们从陆蓝紫手里借了钱,按时交完了税,县令将他们好一顿夸奖。张有德不用再下地催课,此时正与几位兄弟聚在一起喝酒。他们雇人去拦路抢劫是真,但要陆蓝紫等人的命也是真。只有陆蓝紫死了,才能人死债消。顺便还能抢一笔,这买卖划得来。他们也在家等候消息,寸步不敢离。
外面冲出一声巨响,张母正站在院子里洗衣服,回头一看是他们以为是来要钱的,当即变了脸色,抖着腿上前,“现在就要还钱吗?”
陆蓝紫抬手,“不是还钱。让你儿子快……”
她还没说完,张有德一行人已经出来了,那三个劫匪看到他们当即求证,“张大叔,张二叔,你们的任务我完不成啦。我十几位兄弟差点死了。你们快告诉她们,是你们的主意,我就是个跑腿的。不关我的事啊。”
三位劫匪哭哭啼啼,说话语无伦次,显见吓得不轻。
这情况明眼人就知已经事发,不过张有望也不怕,他示意三弟吹哨子。
陆蓝紫也没有阻止,任由他施为。
张有望上前拖延时间,“诸位误会了,这三人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万万不可相信他们的说辞……”
陆蓝紫就静静看他表演,不发一语,郝掌柜猜出对方的用意,怕今天不能顺利离开,上前小声提醒,还没开口就被她抬手止住。
不到一柱□□夫,全村壮劳力都过来了,手里都拿着家伙什。
看到眼前这些情况,村民们有些反应不过来,问里长怎么回事?
张有望指着那三个劫匪道,“他们带人拦路抢劫,却说是受我指使,这些人就听信谣言,上门找我们算账。诸位,这是欺负我们张家村没人啊。咱们将他们赶出去。”
村民们看着陆蓝紫,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两个觉得这事肯定有误会,于是走过来向陆蓝紫解释,“陆掌柜,我们里长与这三人不认识。我们村的人都可以作证。”
陆蓝紫指着张有望等人,“他们在外面放印子钱。让这些人拦路抢劫就是因为我坏了他们赚钱机会。你们一个村的,当真不知?”
村民们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毕竟张有望等人确实瞒得很紧。放印子钱那是吃人的恶鬼,磨牙吮血的勾当。张家村耕读人家,张有望的儿子还是个举人,正在府城考学,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勾当,大家都不相信。
见他们不信,陆蓝紫也不意外。
张有望号召村民将人打出去,张思瑶直接抽1出三菱军刺,直奔张有望而去。
张有望年纪大了,再加上多年不下地,他反应能力自然不及张思瑶,被捉个正着。
这下双方真的闹开了,村民们举起家伙什,将他们团团围住要求他们赶快放人,要不然他们今天通通别想走。
车夫们、张素娘、草丫、郝掌柜全都吓得面色惨白。刘大郎也是握紧手里的称杆,不敢上前。
张思瑶则看向陆蓝紫,等她指示。
陆蓝紫看向那三位劫匪,“你说他们是幕后东家。可有证据?”
三位劫匪想了半天,有一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田契,“这是我们昨天去周家村放印子钱时弄来的。村民们没有钱还债,我们就让对方用田抵债。张里长儿子是举人,可以不用交税。你们看这田契是我胡三虎的名字,还是他儿子的名字。”
陆蓝紫接过田契,名字确实是张从康。
她将田契递给村民们看。这里面有个村民也识字,面色不由大变,其他村民连番催促他时,他却支支吾吾,并没有开口。
张有望冲着村民们道,“我儿从康是举人,因为有他,我们村才成了方圆百里有名的富村。若是这事抖落出去,对你们都没好处。你们可要想好了。”
村民们经他一提醒也想起来了。怪不得六郎不肯念呢。有人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