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子女跟随母亲,是无父无夫的国度。”
姑娘们聚精会神听着这一切,她说的每一句话对她们来说都是新奇的,就好像听天书一般,但大家还是如饥似渴听着。但也有人提出质疑,比如崔玉卿,她熟读史书,可是没有哪本书提过这件事,“陆老师,这些言论出自哪本书?有何凭据?”
陆蓝紫自然找不出书,她倒也坦然,“我也不瞒你们,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姑娘们捂紧嘴巴,眼里闪过震惊和狂喜,似乎下一秒就要膜拜,但是她很快止住大家的跪拜,“但我也不是神仙,我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普通人。思瑶也是。我们都是外来者。但是我们来自几百年后。一个更文明的国家。崔玉卿问我有何凭据?我拿不出,我是学医的。思瑶还是个高中生。我们都不是考古,所以也不会那些专用名词。但是几百年后的考古专业得出的结论。就好像饿了要吃饭一样,是不争的事实。”
姑娘们倒不像崔玉卿想得那么多,连连催促她继续往下讲。
而崔玉卿却又开了口,“那您为何来这个世界?”
“当然是完成我的使命。”陆蓝紫笑而不答。
崔玉卿还想追问什么使命,但有姑娘已经替她开口了,“是不是你刚才说的要改变女子命运?”
陆蓝紫将错就错点头回答,姑娘们心下落定,催她继续讲课。
陆蓝紫也如她们所愿,“母系社会有八大姓氏,分别为:姬、姚、妫、姒、姜、嬴、姞和妘。那时候人们主要靠采集、狩猎和家畜饲养。而这些母性是最擅长的,她们在生产和经济生活中、在社会上受到尊敬,取得主导地位和支配地位。随着她们越来越重视采集和家畜饲养,她们渐渐丧失战斗力,从而沦落为奴隶,正式迈入父系社会。”
说到这里,姑娘们动了动嘴唇,骤然色变,陆蓝紫指着那几个小脚女娘,“所以男人热衷将女人圈养,让她们变得纤弱娇柔。这样才方便他们统治。”她顿了顿又道,“父系社会为了维系自己的统治,就将无父无夫的国度变成男主外、女主内。为何要这样?因为这样他们可以共同抚育孩子,而且还能占据主导地位。这是文明的进步。”
说到这里,性格暴躁的甄小巧握紧拳头,“这怎么能是进步?明明是……明明是灾难。”
是,这的确是灾难,但只是女人的,陆蓝紫摇头,“母系社会只有女性抚养孩子,男性被游离在外,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从一开始这个制度就埋下隐患。而父系社会是夫妻双方共同抚养孩子。虽然男女不平等,但是孩子比以前得到更多。”她又道,“你们是不是常有感想,为什么同样是父母的孩子,父母更愿意将资源给哥哥弟弟,而不给你们。是不是经常也会被骂赔钱货?”
这些脏话无疑是难堪的,但姑娘们却很坦然,也觉得愤怒。
为什么只是一个性别,她们就要被骂得如此难得。她们不想承认自己是赔钱货,但是她们又证明不了。因为整个社会根本不给女子翻身的机会。
当她们稀稀拉拉点完头,陆蓝紫继续开口,“你们现在年纪还小,还没有正式迈入婚姻,但是你们可以通过女性长辈的婚姻可以窥探自己的生活。你们将来的日子并不见得比她们好过多少。许多结了婚的女性会发出一个感慨:在娘家是客人,在婆家是外人。其实这句话说得并不完全准确。她以为结婚后才是外人,其实早在她生下来,确定性别后,她就是这个家的客人,她总有一天要嫁出去,是这个家的外人。谁会给一个外人投入大量资源呢?从经济学角度,这是亏钱的。农民只是读书少,但若是一厢情愿认为他们傻,那就太自以为是了。
没有比农民更懂得适应这个充满压迫的社会。他们懂得在如此严苛的社会环境中找出更适合自己的路。那就是不将有限的钱浪费在无用的人身上,那就是不要赔钱货。
想要改变这个窘境,想要原生家庭也给予女性同等资源,那就是让女性也有延续姓氏的权利。
给孩子冠母姓,这就是从根本上改变原生家庭存在的不平等。”
她定定看着她们,“我讲这些跟你们听。就是告诉你们想要改变这个男女不同等的制度,一是要有足够多的暴力。什么是暴力?就是你们现在手里拿的武器,它比大荣朝的武器更先进。这些武器可以弥补你们体力上的悬殊。第二是生产力的进步。从狭义上讲,生产力是人类创造新财富的能力,就拿农具来说,耕地用的是铁,而在原古时期用的是骨刀。骨刀就是用动物骸骨做的刀。而我们的生产力是高产种子。”
她在大家面上逡巡一圈,“因为有高产种子,我才可以供你们顿顿吃到饱。许多人不相信,但是你们也种过地,应该能从玉米和稻子上看到两者的区别,也能估算出亩产。”
她之前说高产种子其实有些人是持怀疑态度,而有些人却是相信的。而这些人大多数是农家姑娘。她们种过田,知道玉米和稻子长什么模样。
那些去稻田拔草的姑娘们也跟隔壁稻田做过对比,陆老师家的稻穗的确要更为饱满。她们现在也识数了,虽然给不出精准预测,但是产量翻两倍还是没问题的。
她这话一出,就有许多姑娘替她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