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简阳和丁寿春风风火火的走后，浩气楼九层再次陷入安静。
陈明渊时时刻刻都在打量着杨临，眼中的喜爱之色越来越浓烈。
在最开始帮玉景帝查找儒家气运之子时，杨临就让他有些诧异，一介武夫，竟然有那般的才情，着实让他惊讶。
随后，仔细调阅了杨临的档案之后，陈明渊觉得这小子，的确是个人才。
作诗什么的，陈明渊倒是看不上，或者说他对儒林的事，根本就都看不上，诗作的再好，能杀得了一兵一卒，守得住国家，镇得住妖魔？
但是杨临这小子不光有诗才，而且脑袋足够精明，境界又提升的如此之快，一两个月之内，在京兆西就接连办了那么多的大案，当下又斩杀了万煞王，他的身上实在是有着某种气运。如果给他足够的空间，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的人，拿去献祭增补国运，实在是可惜。
相比较于那虚无缥缈的国运，陈明渊是个实干家，他更相信如果留下杨临，凭实干一样救国。
去特娘的封建思想。
这么一个大国家，若真是走到了下坡路，不去找能人实干兴邦，反倒将能人杀了祭天？这事，也就司天监那帮脑子不正常的人能想得出来，若是平时，就连陛下都不信，也就是现在陛下疑神疑鬼，才信了国师的鬼话。
当然，在陈明渊看来，国师也没有恶意，都是为了国家前途着想。
可陈明渊偏偏就不信那一套，上一次，玉景帝问他可寻到气运之子了，他就有所隐瞒，当下更认为自己做对了。
随后，陈明渊笑眯眯地问道：“杨临，你已经是炼血境了？”
杨临点头：“是。”
回答完之后，杨临心里却又发愁了，怎么解释呢这个？
就怕陈明渊问一句为什么？
自500年前武道创立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在几个月之内，从一个普通人连破四个境界直达炼神境的先例。
正当杨临担心之际，陈明渊道：“实在是没想到。你竟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习武天才。”
哈？
杨临乐了，这个解释好。
啥也别问，问就是天才。
“陈公谬赞了，我也就是别人勤奋了一点，对武学的感悟敏锐了一点。”杨临谦虚了一下。
陈明渊气乐了，不装逼能死啊：
“我知道，你之前服用过天材地宝，但是这不是武学进益的路子。大新国国库里天材地宝不计其数，陛下也只能喂到第五境，而且吃坏了根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进益。”
看到了杨临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陈明渊又道：“你一定疑问，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
杨临何等聪明，陈明渊提这个绝对不是八卦的，于是他抱拳道：
“属下明白，陈公是担心属下一味追求进益速度，而误入歧途。”
陈明渊很欣慰的笑了笑：“正是如此。炼神境之后，便是仙道四境，金身、丹元、化龙、宗师。以后每一步都艰险异常，如果根基不稳，极难突破，甚至有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风险。”
这些杨临都知道的，但有一点，杨临很是疑惑，于是他开口问道：“陈公，仙道四境之后的第九境，据说名为窥神。为何不是武神？”
陈明渊道：“你我凡人，岂敢称神？”
“那这世间真的无神么？”
陈明渊道：“还记得在深渊之底，国师说过，500年前，先皇断绝了天界的通道，或许有神，但那不是凡人。”
杨临继续追问道：“凡人就修不成神么？神从哪里来？”
对于这个问题，陈明渊没有答案，而是将话题回归到了最初：“作为凡人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当下为之过早。你既然已经到了炼神境，当知道，从此境界开始，便开始了修炼的另一端旅程。最好寻找一名师父...”
听到这里，杨临已经明白陈明渊这话里的意思了。
这不是想要收自己为徒？
这幸福来的太突然啊。
那可是镇妖司一把手啊。
杨临有些激动：此刻，我要该怎么办才好？是等着他主动提出，还是我自己贴着老脸上啊。
同时，陈明渊这话说到这里，声音的分贝也下降了不少，他嘴角带笑，看向杨临：“杨临，你可愿入我门下，成为我第十一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