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守在裴宿寝殿里,自从裴宿上次摔伤回来后跟着又感了风寒,迷迷糊糊休息了两月。
一旁半月见裴宿就要醒了,左手拿上一杯茉莉花漱口水,呲溜蹿上榻将裴宿右手揽颈搀扶起来。
半月乐道:“裴宿哥哥你醒了,好受点了吗?”
裴宿点头,半月见他坐端正,一边喂他喝茉莉水涮口,一手在他后背平均。
事后,半月跟裴宿说了他们下来的经过以及两人现在的身份,分别是呈阳国的烁王与衣衣郡主。
裴宿逐渐神志清松,他道:“这些天你整天守在这,也没睡好。”
半月揉了揉眼睛,道:“嘿嘿,是不是眼睛乌青乌青的像葡萄一样?”
裴宿笑了,抬手摸摸半月的头发,道:“你是嘴馋了吧,想吃葡萄了。”
半月歪了歪头,嘟囔道:“在这里平时也吃好多东西,就是规矩多吃的少。”
半月无意间触碰到裴宿的手,收了笑道:“裴宿哥哥,你的手好凉啊。”
半月定睛一想,往被窝里塞了东西。裴宿坐了半刻,觉得怀里蠕动。揭开被子,被吓一跳。是的,是蝎尾蛇。两条紫色肥蛇正倚着裴宿的身子取暖,裴宿猛的又盖住被子,暗地把蛇先送走。上次误食后,给他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即便他也是驱使者,但这种场面嘛,只会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半月盯着裴宿道:“裴宿哥哥,你还冷不冷了。”
裴宿面不改色,温柔道:“不冷了。”
半月高兴的环住裴宿,两人本来就离的很近,这一番接触像触电一般,半月还好,裴宿却真的很热似的,脖颈绯红,他想揽住面前这团软云,又心生怯懦,暗暗垂下冲动的手臂。
半月高兴完松开了裴宿,也跳下榻。
裴宿心中空空的,一副没抱够的样子。
仙京。
明光殿,这一幕恰好又让裴茗看个正着,他两指托着下颚。一副恨铁不成钢,心道:“小裴啊,小裴啊。”愁容满面的爬在洞口叹气。戚容让花城拎包到鬼市去了,上天庭又恢复很无聊的一段日子,除了南阳与慕情偶尔小插曲外,几乎一点风波都没有。
自从上次雨师告别后,他们互相都没有清扰。仿佛那天也成了一个梦。
皇城。
寝宫里涌来了一大群宫人,半月听到动静独自退下站好,这些侍人礼仪是这两个月以来这些人让她知道的。她只是宫中的质女身份,宫中她孤孤零零一个人。幸得有烁王身份的裴宿守护才不被欺负。
裴宿见她远在一方,问道:“离那么做什么?”
半月眨了眨眼道:“有人来了,靠近你我会受罚的。”
裴宿猛的想起来他们现在附身在凡人身上。按照凡人的规矩,侍者是不得坏规矩的。毕竟半月附身的凡人,是不受宠的一个质女。
门口的脚步已经唏唏嗦嗦。
裴宿正了嗓音道:“进来吧。”随后侍从推门进去,见他面色大好,都松了一口气。上前替他梳正服,这一两个月裴宿像是被焊在了床上。也就没有穿正服,如今人已渐好,也该出出门,这样对病症也有好处。
一名侍婢上前脱裴宿外衣,裴宿一闪对上远处盯过来的那双漂亮眼睛。
裴宿道:“让她替我换吧。”话既出口众人也不敢说什么,半月捏手慌脚的凑过来。
半月第一次替裴宿换衣服,面色羞红,不敢抬头看他。
裴茗看到这彻底是无语了。两个人都,唉,这咋谈个鬼的爱!他挥袖封盖了地坑,大摇大摆的出殿找灵文唠嗑去了。
这一日正好赶上庙祭,裴宿作为凡间皇室,承接为民祈福挡灾重任。收拾妥当便出发了,原本半月因身份无法陪同。后又作为私婢与裴宿同去。
半道上,半月撩起轿帘,裴宿凑过去,一座华丽的庙宇,映入他们眼目。他们去的竟……竟是风师庙,想起曾经那位风光霁月的风师大人,他俩都是心底一触。原本师青玄被贺玄带走之后,风师应该就再不显灵了。不显灵了的后续,砸庙推像,将风师大人的种种过往深深的埋入烂泥里。
当时的风师大人有多风光无限,现在就有多烂泥。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风师大人的口碑居然还如此要好。也不知道现在乞丐堆里的风师大人得知这个消息。是该笑还是该哭,是悲还是喜呢?
在者,依照人们真实的秉性,风师庙早该是荒废的。没想到居然还有皇室中的人去庙祭。细细一想,也许此风师非彼风师了吧?
裴宿突然出手捉住半月双手。
半月懵懵的仰望着裴宿的眼睛。
裴宿道:“我之前没有带你走,你怨我吗?”
半月呼呼一笑,轻道:“不会,刻磨他们都说我被你迷了心窍啊。”
她笑嘻嘻的,像个孩子一样。裴宿却能读懂她的悲伤。当时罪人坑的那一幕,他多心疼她。那一幕是他永远抵触的。
半月说完这句话,突然沉思又道:“裴宿哥哥,其实那时我恨半月国。”
裴宿一点一点将半月搂进怀里。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好吗?”
半月点点头依偎着他。
仙京。
裴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