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宋府伉俪情深,成亲多年,却只有宋江吟一个子嗣。
外人不免多嘴,朝堂的政党友人下朝后,闲谈之余,几次问及此事,“宋兄,你夫人怎么不给你多生几个孩子?孩子多了也热闹点啊!”
年轻的宋平湖摇晃着杯中的茶液,想着妻女还在家中等他回去,仰头,将茶一饮而尽,“话也不能这么说。吟儿出生的时候,吾实在忘不了我夫人的惨叫声,这种罪,不忍她再受委屈了。”
“天色快暗了,先走一步。”宋平湖将衣摆归整齐,站了起来,“对了,我家吟儿长得十分秀气,下次带来给你们看看——”
话尽,人已至阶下。
“宋兄这是着急回家啊……”
……
京城里,家喻户晓,最让人羡慕的女子就是宋夫人白岑。上了年纪的百姓还记得,十年前,春风得意的状元郎宋平湖与一介商贾之女的婚礼。
合卺逢春月,芳菲斗丽华。
鸾生锁竹叶,风管合娇花。天上双星并,人间两玉夸。
宋平湖与白岑成亲多年,始终恩爱如初。成婚多年,在白岑的要求下,才怀上宋江吟。女儿出生后,他在承恩寺叩拜许久,求得一枚石青色平安扣,亲手为女儿戴上。其珍视如此。
宋平湖从不会勉强白岑干她不愿意的事。
曾经有人告诉他,爱是占有和控制。
他却觉得,爱是包容和自由。爱是平等的。男子可以纳妾,也可以不纳,他不纳。他的妻子只有他一个人,他亦舍不得分一点目光给其他人。也,舍不得她的眼泪流下。
他此生不会再有另一个女子。也不会再有另一个子嗣。
这当然也是有坏处的。
比如,宋江吟没有兄弟姐妹,他总担心她会孤单。
宋江吟不说什么,但是他不止一次的看到,三皇子和五皇子两人在一起玩耍时,宋江吟那渴望羡慕的眼神,让他感到心酸。
柳景临这几天待在丞相府,他注意到,女儿更活泼了。
这不,她现在在和柳景临玩起了捉迷藏。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宋江吟顶着荷叶,蹲在地上,自言自语。
这……我该不该看见,算了,我没看见。柳景临绷着一张脸从宋江吟面前经过,假装去草丛中寻找,“小吟,我看不见你啊?”
“你有看见你家小姐么?”眼神暗示,小丫鬟立马知道他的意思,“没看到哎,我家小姐玩这个可厉害了!”
“是啊——”,柳景临故作懊恼,“她要是不自己出来,我们找到天黑都找不到……”
嘿嘿,找不到我?好吧,那我就出来了。
宋江吟丢了荷叶,从背后扑到柳景临身上,“我在这里!”
柳景临举手认输,“太厉害了!我们都找不到你呐”,把宋江吟哄的哈哈大笑。
“二皇子,二皇子,那我们接下来……”
柳景临突然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她, “我……我比你年长几岁,对不对?”
宋江吟肯定地点头,对。
“那……那你叫错了,你应该叫我……叫我临哥哥才对”,话还没说完,柳景临脸已经红了,他头一次做这种诱骗小孩的事。 二皇子也没叫错,只是他觉得不太好听。
是这样么?宋江吟歪了歪脑袋,但是他说的好像没有错………
“临哥哥,那我们去玩秋千吧!”宋江吟甜甜的嗓音传到他的耳中。他很受用地摸了摸宋江吟的头,牵起她的手一起走出了院子。
夕阳下,一长一少的背影拉的很长,小的那个蹦蹦跳跳的,年长一些的拉着她的手,防止她摔倒,不时有笑声传出。门外秋千,墙头红粉,福落谁家?
三天温书假过,书院又坐满了学子。
先生还没到。各自温习功课。
三皇子柳景岁念道,“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一旁爱玩的五皇子叼着草根,左思右想,“明明是——一鸟不鸣山更幽。我这样改才对呀!”他边说边写在纸上,还要举起来给其他人看。
此言一出,满堂大笑。
三皇子捂着脸笑,这个皇弟……。
萧宴抚掌大笑,“你这不得了啊,此点金成铁手也。”
五皇子听出了他的揶揄,气的要去打他。
夫子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两人打打闹闹,他严肃道,“上课了,快坐好!”
柳景宁不服气地走回自己的位置。还不忘瞪了萧宴一眼。
……
转眼两个月过去。
今日学御马,武先生让每人自己去挑选马匹。在书院已经待了几年的学子轻车熟路去寻自己的马。
就只有宋江吟愣在原地。
什么马?虽说君子六艺,但是她年纪尚幼,还没有学过。
柳初新突然走过来,“走,我们去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马驹。”
宋江吟扬起笑容,“好啊好啊”,就要去牵他的手,柳初新是好人!
“你们在干什么?”柳景临牵着自己的马走过来,就看到两个人牵起的手,他觉得刺眼极了,“小吟,过来,你还小,我和你一起骑我的马。”
柳初新眯了眯眼,握紧了宋江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