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洲话很有喜感。
如果上春晚, 说不准能和东北话一决雌雄。
这是明越扒着草丛石头、撅腚听了十分钟后的感想。
白琳琅看着自己面前的屁股, 翻了翻眼睛, 低声道:“你不是说听不懂吗?”
“十分钟了,膝盖不麻?”
明越回头比手指“嘘”, “我后半截能听懂部分了。”
“前半截我也尽可能记忆了一下,回头找个会说渝普的,转述翻译一下。”
白琳琅:“……”
白琳琅瞪眼:“你记得住?”
明越:“为什么不呢?”
“渝洲话很抓耳朵啊, 比温州话好记多了。”
“温州话简直是另一国语言。”
白琳琅感到窒息。
“明哥,您家技能点还能再虎一点吗?”白室长心甘情愿问道。
她问这话本质没打算得到回复的,谁知明越一本正经回答道:
“当然可以。”
“我哥过目不忘,过耳复述。”
“和他比起来, 我就是渣渣。”
白琳琅:“……”
我就是贱、贱啊, 我为啥要张嘴问呢。
白室长恼羞成怒,一巴掌将明越的脑袋掰回去:“好好听着!”
几个渝洲属斩鬼师前辈为人健谈, 这灰天大雾, 丝毫不会影响心情,侃大山呱呱叫。
其中一个前辈甚至吊着绳索下地缝, 拉上来后,被地下高温烫的满脸沸红。
真是艺高人胆大。
明越心道, 连蒙带猜,火速学习渝洲话的同时,抓紧提炼主办方掌握的酆都信息。
前辈们的聊天很敞亮, 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晓不晓得不远处就是应试考生:
“今年地缝有点多噢, 倒数四十九天, 这已经是第六次了吧。”
“爱咋咋,阴阳对冲激烈,年年如此。”
“去年就没这么邪性啊。”
“不说远的,要这么发展下去,执考湘大要占便宜噢,这不好不好。”
“是啊,这么多行尸阴生物,如果照这势头扩散,练赶尸的可不就有便宜占了?”
“得了吧,还练赶尸呢,人家是傀儡术——再说了,这几年进协会的湘大生你们也知道的,傀儡术并不咋好,可没有本世纪头十年那么好的质量了。”说这话的正是刚才下地缝的前辈。
石头后全力做“渝洲话听力”的明二哥:“……”
明越蹙眉,在手机记事本上写听力概要。
白琳琅赶紧爬过来倒着看。
石头后对话还在继续:
“不知道湘大搞什么,头些年跟着金大技术流混着挺好,现在倒转头跟帝大的唯心流了。”
“金大颓嘛这几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正常。”
“我不是可惜嘛,你想想,刚哥,要是湘大还是按照上世纪的教纲,重技术轻人文——我知道,在前几名的大佬后面熬着不容易,但是今年的执考,他们要还是上世纪的技术水平,那不就一朝翻身了吗!我老婆帮着处理了两次地裂,她湘大毕业的,都快悔死了。”
“悔什么?”
“当初湘大改教纲叫了不少校友回去参考,站队金大和帝大,她投票同意改了的。”
“唉,可惜了了,龙门在前,跳不动啊。”
这句“跳不过龙门”白琳琅也听懂了,她和明越对视,俩人眼神电波兹拉兹啦响:
【湘大跳龙门?为啥?】
【说是今年阴生物多,就……湘大傀儡术练得就是控制阴生物吗】
【靠!这不行,不公平!】
【emmm,我也觉得,不过听这几个前辈说,湘大这几年自己翻船了,不走唯物改唯心了】
【嘁,见风使舵,骂我们金大重技术轻人文,倒贴帝大,现在呢,略略略】
【我挺好奇,为什么这几个渝洲属前辈没提渝大的事情】不是立了论坛“军令状”,要拿第一吗。
【傻了吧明二,渝洲属斩鬼师也不见得就是渝洲人啊——你在哪儿工作和你籍贯在哪里有关系吗?】
【……也是哦】
俩人又听了一会,跪的膝盖麻屁股疼,斩鬼师终于清理完了地裂现场,准备招引行尸回归,合拢地缝了。
“……”明越噌跳起来,拉着白室长就往回跑,动作敏捷如脱缰野狗。
后头,正在点火符的斩鬼师见此,哧一声笑起来,倒是没追赶。
作弊在所难免。
况且,战前讨论主考题是考前惯例。
今年暗示这么明显——地裂都让这两个幸运儿学校撞上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总归是后来人,前辈照顾下,没什么。
瞧瞧,我们还没说啥呢。
俩小妮子跑的跟兔子似的。
李鹤荪为人处世荒唐野蛮,却也是世家出来的孩子,来之前就查了湘大金大的人头,安排了两拨车队,一波悍马先行,过来抢(xuan)险(yao),另一波加长林肯紧随而至,整箱装猪一样把俩学校的人拉回酆都去。
果不其然,众人都被李公子简单粗暴的炫富折服,二队林肯过来,猪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