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随着一枪终结。
枪声回荡在整片山林里。
卫徒自刚才的对狙之后,便根本没有换过位置。
他在预判,段千里不知道这个情况,他就无从找起。
然而结果却是,
段千里预判了他的预判。
同样的。
此时此刻掩藏在某个掩体后面的段千里,他的枪十分稳定,也根本没有挪动过位置。
就在刚才张运开枪杀掉那几个眼线后,
段千里被晃了一下。
被光晃了一下。
虽然只是那么短短的零点几秒,但段千里却反应了过来。
营地里可没有任何能反光的物质,没有玻璃,没有金属,那么这道光是从哪儿来的?
他的狙击镜,面对这刚才卫徒躲藏过的地方,
心里明明知道,卫徒可能已经换位置了,
但在听到张运的枪声后,段千里的心里跳了那么几下,十分的紧张。
他本来就是个容易紧张的人,
和卫徒不一样,段千里从来没有经历过狙击训练,他也不配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
面对危机的时候,段千里的手会抖,心也会颤。
但他却克服了。
因为他身上背着同伴的命。
而此时此刻,也不是他能逃避的时候。
抚摸着紧贴在胸口的家人的照片,段千里找到了片刻的平静。
然后,他开枪了。
这一枪,没有怀疑。
因为他看见了一只掩藏在灌木丛中,却失败的露出来的狙击镜。
是镜面的反光,刚才晃到了他。
要知道,
在这么大,视野又如此狭窄的范围内,去找到一面狙击镜,那该是什么样的难度。
当然,被光晃了一下,也并不能充分说明这就是狙击镜在作怪。
但段千里就是锁定了对方。
就是找到了对方。
要说这是天意吗?
不是,
这只是一名极有天赋的狙击手,最擅长也最有可能发现的事情。
在狙击手的眼睛里,世界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在现在,双方对狙的情况下,
段千里的心境,目光,已经进入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范围中。
在这个范围里,就是段千里的世界。
纵然张运现在就死了,段千里也不会有丝毫的动摇,他依旧会坚定的扣动扳机,将这枚子弹,送进对方的狙击镜里面。
哗啦——
一声脆响。
狙击镜在一声枪响后,爆裂了。
然后,镜面就垂直着倒在地上,再无动作。
段千里知道,
他赢了。
赢得很幸运,也很全面。
卫徒在压制营地的过程中,难免有分神的时候。
他的视野太广阔了。
这也变相的限制了他的实力。
如果说,
刚才两个人在全心全意的战斗,在寻找对方的踪迹,那么,赢得一定是卫徒。
但可惜,
战场上的环境,从来不会给你构成一种公平的现象。
从来都有不公平的现象发生。
而你,却要在这种不公平的环境和状况里,取得胜利。
对于段千里来说,这里的环境同样不公平,
但他只有一个优势,就是专心。
在专心之下,卫徒再无藏身的可能。
所以他赢了。
段千里松了口气,背起枪,迅速从掩体后面跑了出来,
“快救人!救人!敌人已经死了!”
随着段千里一声大叫,所有人都从各自的掩体后面站出来,他们战战兢兢,心有凄然。
死了这么多人,终于,敌人被干掉了。
他们无疑全部得到了放松。
而张运,却已经奄奄一息。
将他抱起来的时候,探测鼻息,已经没多少进气了。
这一战,庇护所胜利了,但同时,他们也落入打败。
死了多少人,张运已经无从去统计,他也不想去详细了解这件事。
他们被这五个人,找到了弱点,压制的差点全军覆没。
……
醒来的时候。
张运躺在了熟悉的医务室里。
他的身上包扎着白色的绷带,先是一阵剧痛传来,
显然是麻醉药的功效已经过去了,而祝灵珊他们也对自己进行了手术治疗。
张运甚至没有亲眼去看自己的伤口,他只能默默的感受着,一句话也没说,盯着天花板。
山顶别墅死的人最多,
大部分去世的都是工匠和妇女,孩子。
大概十几个。
山脚的营地,也死了七八个,牧系的,康系的,秦系的人都有。
周觉,段千里和郑松,组织起人手,把尸体都再次‘处理’了一遍,以免他们尸变,
然后埋进了坟堆里,举行了一场小型的葬礼。
大家手里拿着花,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要知道,这里面有不少人,是在场幸存者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