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死了。
“妈？”李淑兰冲好了奶粉，奶粉罐早已见底，每次都只能挖出正常量的五分之一。
“我来喂”女人反常道，将襁褓往怀里紧了紧。
“妈，你不是没奶吗？”
“你不要管！”女人突然怒道。
“好吧…”李淑兰心里升起了深深的不安，却不敢多说，到一边儿去了。
傍晚，男人带着一身酒气回家“来！给老子瞧瞧俺的娃！”
女人反常的抱紧怀里的孩子“小乖睡了。”
“俺让你给俺看！”男人醉了，说着乱七八糟的话“你！就…给俺看！俺的娃！”
男人一把夺过了女人怀里的孩子，女人没能阻止，眼睁睁看着那襁褓被夺了去。
男人晕晕乎乎的抱着，脚一滑，腿一歪，竟将那小孩压在身下，摔倒了！
男人一下子清醒了，连忙坐起身来“小乖？小乖！”
满月大的小孩从襁褓里滑出，竟早已冰凉。
女人疯了一般的吼叫着，捶打着，胡乱抓着夺过了那瘦的只剩骨头的孩子“小乖！”
一家人，四剩三，一夜无眠。
女人怀胎十月，顺利产下一男婴，这本该是件喜事，但女人的话，直让人心里发寒“建业？”
女人叫道“建业？”
男人站在一边，听到这二字仿佛触了电“疯女人！这是建民！”
女人抬起头，定定看着男人。
男人失了声，不说话了。
女人这次生子，竟意外的有了奶水，欢欣雀跃，整日抱着孩子喂奶“真乖，真乖～”
村口老妇看着可爱，也抱去了逗着玩。
一天，女人将小孩接回家。
孩子咿呀叫着“啊！哇哇！”那正是妈妈的语调。
可女人却瞬间变了脸色“小乖，你还不会说话的。”
从此再也不让那孩子被别人抱去。
“孩子六岁了，竟连话也不会说，路也不会走，整日窝在他妈怀里吃奶，这简直是闻所未闻！”村口大妈搬着小板凳，磕着瓜子讨论着。
“李建军怎么说也算是一家之主，怎么连自己妻儿都管不好？”
“你还不知道吗？李建军那畜生以前半夜喝醉酒，生生将他那刚满月的孩子压死了！”
“要我说，他们家那情况，不压死都得饿死。”
“就是，那畜生整日喝酒，好不容易上个工，还把另外几个人打了！赔了好些钱！”
“哎…当真是可怜啊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