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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重重(1 / 2)

纵马来到祝国寺,朝阳初升。

雨下了一整夜,空气中都是泥土的气息。山谷清幽,但闻钟声激荡,惊起林间飞鸟,扑楞楞盘旋又落下,而后归于平静。

若是平日这个时辰,和尚们晨颂完毕,该上早课了。可如今一国之主在此祭天,寺院悠然的气氛一扫而空,院外未见一个僧人,只有威严的士兵把守着大门。

借着玄策的便宜,入了祝国寺,穿过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来到后头新修葺的天坛。

天坛位于山坳处,三面临山地势平坦,地面码着整齐的砖石,新雨后石色深重,犹似飘着雪花的墨玉庄重大气。

天坛中央,筑起圆形祭台,中间置一大鼎,上头挂满彩色旗幡。一群衣着怪异的萨满载歌载舞,正围着鼎跳着大神。

细看,这些萨满披发纹身带着凶神恶煞的面具,各种材质的兽皮鱼皮交杂拼接成披风,色彩驳杂绣着飞鸟走兽,再挂满铜镜、鸟羽、珠串、骨头,叮叮当当如赶街的卖货郎一般。

自上一任钦天监监事预言应验,刚愎自用的太章帝痛定思痛,过犹不及,不仅日三醒吾身,大兴土木修建寺庙法坛,更是五湖四海请来方士、巫师、萨满,不一而足,以求多种方式上达天听,保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顺便让他多活几年。

皇帝爱折腾,所有人都得跟着,皇亲国戚文武大臣跪了一地,焚香斋戒叩拜静坐,折腾到第三日,皆饿得面黄肌瘦无精打采。

目光越过重重禁卫军,在鳞次栉比的队伍中搜寻爹爹的身影,却意外看到了我那未来夫婿晦气的脸,玄礼拧着眉头,见我站在玄策身边,表情有些意外。

正不知所措,却有士兵将我们拦下,为首的正是皇帝的心腹,沙场老将朱将军。

玄策与朱将军相互抱拳行礼,他们之间也是不尴不尬,论身份玄策为皇子,可论官职,庆王是朱将军的副将。

朱将军面带疑惑:“庆王殿下不是应该守在城中?缘何来此?”

玄策开门见山:“昨日,本王于八方会馆设下埋伏,准备捉拿藏在鞑靼和亲使团中的苗疆余孽,却意外偷听到鞑靼人想要借祈天之机生事,唯恐父皇有危险,特来告知。”

朱将军顿时警惕起来:“竟有此事,可有查实?”

“那伙人留有后手,见本王制住苗人,便以火药弹炸毁八方会馆,苗人被灭口,五名士兵当场遇害,这些便是实证。”

朱将军眉头一拧,深感大事不妙:“可知对方是何阴谋?”

“只听到他们说要放凶兽出浮屠塔,预对皇族不利。”

玄策并未将礼王与鞑靼勾结陷害之事全盘托出,许是有所掂量。

“浮屠塔?”朱将军似松了一口气,道:“浮屠塔始建于前朝,相传一得道高僧圆寂后,后人置舍利于塔中,一时妖魔伏法,鼠虫避让,便以镇邪为用。妖兽入塔则力量削减殆无,想要出塔,难如登天。”

“可若是有人里应外合,放凶兽出塔?”我上前一步道。

贸然开口,未隐藏真实声音,朱将军一听便知我是女子,他狐疑地打量着我,答道:“浮屠塔有绍衣禅师坐镇,禅师法力高深,其亲传弟子也是各有神通,皆守于塔下禅房中,浮屠塔屹立千年,也曾在战火中被波及,却从未有过失守先例,大可不必担忧。”

凶兽出塔世所罕见,可紫微星下凡更是万年难得一回,有玄策在此,发生什么怪事都不稀奇。

我与朱将军一揖,道:“事关圣上安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朱将军可否与我引荐绍衣禅师,我愿将原委告知,一切由他定夺。”

朱将军方才将我从头看到脚,原本女子入寺已是大逆不道,只是碍于庆王的情面未曾计较,此刻便问道:“敢问阁下是?”

“在下乃国师的亲传弟子,名唤蔚兰,国师闭关前曾言将有宵小作乱,命我暗中调查,查至八方会馆,这才偶遇庆王殿下,一道追溯至此。”

朱将军听闻国师名头,肃然起敬:“早闻国师收定国公之女为徒,原来是你。”

“小女不才,承蒙国师青睐,委以重任,必当竭心尽力维护圣上安宁,此刻祝国寺上方黑云密布,阴气茁然,似有大凶之物蠢蠢欲动,恳请将军派兵严防死守,并尽快告知绍衣禅师,防患于未然。”

朱统环顾四周道:“并非我不通融,绍衣禅师每日寅时来祈天台见礼,今日却迟迟未现身,沙弥已去请过一次,还是未见踪迹。”

糟了,我心下大骇,禅师这关头缺勤,必有蹊跷。

“禅师处境或有不妙,可否带我去禅房一瞧。”

朱将军也感形势危急,便令侍卫长严守寺院各处,随我们一道向浮屠塔奔去。

浮屠塔侧对着祭坛,建在半山腰上,山上茂林修竹葳蕤生光,林间一条百十来步的石阶直通而上。

拾阶而上行至中段,天坛中央祷祝之声骤然在身后清晰。

方才在底下只觉吵闹,半山腰无障碍阻拦,祭台上人声乐声敲打声脚步声,分分毫毫一清二楚。

那乐声不似中原乐曲婉转优美,鼓点密集,如骤雨打芭蕉,停顿皆在不可预料之处,间或有骨笛吹响,苍凉悲怆。萨满踩着节奏,伴鼓点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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