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我倒是不知白妄跟顾大人之间还有恩情一说?”谢崇风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可惜无论是谁,哪怕就是我亲娘,这以下犯上,作奸犯科的事情,我都要大义灭亲,不管是不是有苦衷,顾大人这岂不是在为难本将?”
顾珠瞬间抬头,眉头微蹙。
“那照将军这么说,那白妄是要与造反的谢祖峥同罪?”
“正是。”谢崇风微笑,“还请顾大人不要为难我,毕竟我要是免了这白妄的罪,明日不知道有多少人过来哭着找我,都要我免了他们恩人的罪,那这还有没有王法呢?我真的很难做。”
顾珠一心急,忍不住开口问道:“都说了是有苦衷,再说他又并非主谋,难不成他也要砍头不成?”
他此话一出,并排坐在对面的两个发光体同时看向他,一个是他爹,眸色阴沉,眼里写着‘我让你说话了?’,另一个是他前男友,漆黑的瞳孔里藏着深不见底的阴鸷,像是在说‘这么关心吗?’
顾珠喉咙一哽,手指头扣了扣脸颊,委委屈屈。
小十二不明所以,在这份安静里更不知所措些,却在看见小表哥被两人瞪了一眼的时候,鼓起勇气抓住小表哥的左手,企图让小表哥从自己这里也感受到一些力量。
顾珠心头一暖,捏着小朋友肉嘟嘟的手指头捏了捏,告诉小朋友不要怕。
对面的两个男人还在说朝堂之事,从青州的水灾,说到西北战事。
可以听见老爹对匈奴公主逃离大兴的事情也很在意,这说明大兴在很早之前就被渗透了,不然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也对,顾珠从泷族长那里听过,年轻时候的老爹也是个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有志青年,后来被逼婚了,才壮志未酬,最后变成这样……
“匈奴王庭虽被摧毁,但原本便四处游牧的匈奴人在哪儿都能扎根,怕是要不了多久,不少部落就能被联合起来,一直如此反复,对大兴极其不利,原本国库便不丰盈,现下再打仗,只会是雪上加霜。”顾劲臣喝了口茶,说,“不过微臣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解决粮草调运与国库空虚的问题。”
“哦?顾大人请讲。”
“漕帮白家颇有银钱,让他们出一千万两,买他独子这条命,将军以为如何?”
谢崇风嗤笑:“我当是什么,才一千万两?如果我将漕帮铲除,获得的岂止一千万两?”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铲除了漕帮,河运便全部瘫痪,长安如今许多百姓连新鲜的蔬菜都买不起,再废了那河道,怕是要连米都吃不起了。要想换人主持漕帮,怕也不会那么快上手,将军连这个也不知道吗?”
“说起来顾大人大概还不知道,漕帮也不止白家一个独大,我与荆州的漕帮颇有交情,想来给他们扬州那么一大片地盘,他们很乐意迅速将河道整理妥善,不会让长安的百姓连米都吃不起。”
“将军还真是广结人才啊。”
“没有没有,没有顾大人擅长。”
顾珠听这两人打机锋,略困,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瞬间又被对面两人盯了一眼:干嘛?打哈欠也不许吗?
顾珠正襟危坐,双手干脆放在自己的双腿上,眨了眨他的大眼睛,准备规规矩矩地认真听,这样你们总没有意见了吧?
“说起西北的战事,谢将军真乃神人也。”顾劲臣继续说道,“之前还听说匈奴只是屡次试探,不敢用主力跟将军对抗,将军也应当是采取谨慎的一来一回打法,试探匈奴兵力,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是知道长安有变,才迅速冒险结束战争,回来替□□道的?”
顾珠也好奇,之前大家都在盼望着谢崇风回来,谢祖峥跟公主娘都以为谢崇风是他们那边的,所以都在盼,结果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就像是故意拖着不愿意回来一样。
但很快情况似乎就发生了转变,这种变化是一夜之间,第二天就听说大军反朝,三日后,也就是昨天,谢崇风就抵达了长安,这么快,快到不可思议,三天三夜的没有休息赶回来,是为了什么?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
被问话的谢崇风也没有给出答案,只是垂眸,笑了笑,摇了摇头,再撩起眼皮的时候,目光落在十二皇子的身上:“十二皇子前来是有话要对本将军说?”
蓦然被他心中恶鬼一样的谢崇风盯住的小十二瞬间呼吸都不通畅了起来,小脸表情僵硬,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眼眶湿润发红,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捏着顾珠的手,越来越紧。
顾珠见状,忍不住还是开了口,说:“回将军,小十二他昨天不在,听说……听说你昨天帮二皇子除掉了篡位的大皇子跟谢祖峥后,让二皇子上去,可惜二皇子没有那么福气,又问其他曹家的子孙谁愿意上龙椅上坐着,也不知道这话现在还算不算数。小十二他愿意。”
“就他?”谢崇风的声音带着一丝轻蔑的笑。
小十二浑身一抖。
顾珠点了点头:“什么叫就他?”
“我的意思是,他才三岁,他上去吃奶还是让群臣陪他过家家?”谢崇风这回说话的时候将视线放回顾珠的身上,目光犹如实质,落在顾珠右手上,又从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