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月1日,风和日丽的一天,这一带冬天虽然气温会比夏天低,却很少会有零下的温度,也很少会下雪。
清凉的海风轻轻拂过,伴着咸咸的气味,海鸥在天空盘旋,时不时发出惬意的鸣叫。
光倚在客船的栏杆上,悠闲自得地望着蔚蓝的天空,时而哼着小曲——是的,他从家里偷偷跑了出来,登上了前往奇利加拉斯的客船。
虽然对于回家后父亲的责备仍有一丝担心,但与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的喜悦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嗨!兄弟!”光顺着声音看向前方,一个高高瘦瘦、看上去颇有力量的年轻男子朝他走来。
“嗨…”突如其来的搭讪让光不知所措。
“看上去你也二十岁出头,去岛上做什么啊?”男子问到。
“去做佣人……准确的说是去做园丁。为了准备……”
“为了准备花祷节?”男子兴奋地说,“巧了,我也一样!”
“这样啊,那真是太巧了!”光也显得很开心,毕竟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能找到玩伴是再好不过的了。
“不光我们,刚才我搭讪了好多人,发现这个船上有好多要去岛上做园丁的,看来这次花祷节很是隆重呢!哦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我叫鲸!”看上去鲸是一个非常外向、健谈的人。
“鲸,多好的名字啊,像大海里的鲸鱼一样强壮、自由,真是人如其名!我叫光·卡得达弗格。”光虽然不谙世事,但非常懂得赞美他人。
“哦,卡得达弗格。我的姓氏是吉利布丘斯。光,很好的名字,阳光灿烂。”鲸拍着光的肩膀,打趣着,“真是太巧了!”鲸似乎对交到了新朋友感到非常兴奋。
“哈哈。”光微微一笑,他向来都是如此含蓄地表达情绪。
“话说回来,这趟船上的人真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鲸说。
“哦?”
“是啊,有普通人,也有富人。那些摆着臭脸、盛气凌人、衣着华丽的一看就是一些老板和贵妇。刚才我看到一个六七十岁的贵妇,脖子上带着有一斤重的高定项链,不知道值多少钱,真是涨了见识!还有好几个看上去很有文化的样子,感觉有不少大人物要到岛上去……要是能让我攀上一个,后半辈子不愁了。”讽刺的是,无论地位多高的人,在这趟船上都只能和穷人一起挤在船舱的座位,因为这趟船没有单独的房间,去奇利加拉斯也没有更好的客船了。
“哦。”光一脸写着不感兴趣。
“唉,真的不想这辈子只当一个园丁。如果不当园丁,你会干什么?”
“我?”光思索片刻。他左思右想,确认了自己的确是一个毫无野心的人,“旅行家?”
“哈哈,旅行家有什么好的!要我说,就要当总统、议员、将军才好。这个时代,最风光的就是这些人了!”
“哈哈……”光尴尬一笑。
忽然一阵摇晃,海浪因为风变得大了些,鲸与光勾肩搭背地回到了船舱里。
嘈杂的船舱里,光和鲸二人闲聊着。
“你是在拉里韦斯卡纳市长大的吗,光?”鲸问。
“是的,你呢?听你的口音,不像是这里的人。”
“哦,是的,当然。我在库依维纳亚市长大。但后来,我和父母一直在拉里韦斯卡纳市的祖父家。我的祖父、父亲、母亲都在庄园里做佣人。”
“哦,这样啊。”
“你呢?你的家人是做什么的。”
“我的父亲是一名园丁。我的母亲……据说是一位演员。”
“哦?演员!光长得如此惊艳脱俗,想必你的母亲一定是一位绝世美女!那他一定是很有名的演员吧。”
“不,不是。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候她的演艺事业才刚刚起步。”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伤。
“哦,非常抱歉,我不该问的……”鲸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没关系。”
“你的母亲非常温柔、善良、而且美丽,让我想象一下,金黄卷曲的长发,高挺的鼻梁,修长的睫毛……所有人都爱慕她……一定是这样的。”
“嗯嗯。”光微微一笑。
“啊!有老鼠!”突然船舱的一处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
那附近的人们从座位上站起来,左顾右盼找寻着老鼠的踪迹。
“莫林克鲁尼先生!莫林克鲁尼先生!”慌乱之中,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大叫着。光和鲸凑过去一看,是一位身着红色西装西裙的美女,她的黑色头发扎得整整齐齐,没有一点拖沓,半藏在红色贝雷帽中,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副高级秘书的模样。她眼睛如同黑色宝石一般明亮,从脸蛋可以看出皮肤像雪一样白,穿着虽然未暴露分毫却难掩其胸脯的实力。
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和蔼,头发花白,一身深黄色西装的老年人瘫坐在座位上,嘴里嘟囔着,“药,药!”。看样子是什么急性疾病发作了。
那位小姐赶紧从红色手提包里找到了一个绿色小药瓶和装满水的玻璃瓶,拿出两粒药用水给那位老先生服下。
“请问这位女士,您的雇主是有心脏病吗?”鲸突然对那位小姐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