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返面见掌门师尊后不久,来找了萧徽音。
萧徽音正面对着案牍上小山一样的公务,听见林知返来了,也没抬头。
林知返从容地坐在了萧徽音对面,看着这堆东西,问她道:“师妹啊,我把这堆东西丢给你,你没恨我罢?”
他是大师兄,这些东西,本来应该归他管的。
萧徽音头也没抬,道:“时不时想拿剑把你剥皮削骨,这应该不算是恨你罢?”
林知返开怀地笑了:“师妹长大了啊,都会说笑话了。”
萧徽音道:“你也长大了,连婚事都敢定。”
这次林知返把笑声憋回去了。
他无言地沉默了一会儿,忽而道:“四十七天啊,师妹,我以为你会回来抓我的。”
萧徽音笔尖颤了颤,但却没有叫他看见。
她看着平淡,只是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认真了,我要再回去抓你,岂不是太没劲了。”
林知返一双乌黑的眼睛望着她,十分认真道:“师妹,你让我觉得,你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从来都没有变过的。”
萧徽音写不下去了,干脆放下笔,抬眼问他:“不妨直说罢。这次,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她像以往每一次一样面对他。他闯祸,等着她来,她头疼地面对着他恶劣的罪迹和笑意,问他,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她从来对他宽容,从来不肯约束于他,所以从来都不知道,如果她说不允许,他也会从善如流地说好。
林知返是期待过的。
如果有一天,萧徽音能对他说,“你不要再这样做了”,他或许会开心地笑着答应。
这一次,萧徽音同样让他失望了。
他有些无趣地垂下眼,捏着桌上那枚玉镇纸,无聊地把玩。
“徽音,我没和你说过,我这个人啊,小时候把情丝送人了,所以自那以后,是不会喜欢上什么人的。”
萧徽音听见他骤然叫自己名字,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道:“我知道,师尊告诉我了。”
“知道啊。”
他不明缘由地,忽而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并不如何开心的笑意来:“那就好办了。”
他垂着眼,淡淡地说出了自己此来的目的:“徽音,把我的情丝还给我罢。”
他补上两个字:“求你。”